又過了一會,度佗才敢睜開眼。就看到茫灰側躺在床上,一塊柔軟的獸皮被子蓋了腰部以下的半截身子,裸/露在外的胸膛和手臂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吻痕,淺金的長髮遮了半邊臉,露出如花般誘人的粉嫩唇瓣。因為夏天剛剛過去,天氣還比較熱,茫灰似乎對下半身的獸皮被子不滿意,不時輕踢一下,卻因為被裹在身上,怎麼也踢不開。
度佗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拿手一摸,摸到一手血。他忙用手堵了,又從那扇窗戶翻了出去。
這次,足足過去十多分鐘,度佗才又從那窗戶翻進來。他手裡拿了塊溼布,靠到茫灰床邊,輕叫了幾聲,見茫灰沒反應,便拿溼了涼水的布輕輕擦拭茫灰的臉。
這下,茫灰終於有了一些清醒的跡象。他揮手拍開了臉上的溼布,嘟噥著:“暗!你煩死了!以後都別再想了!要不是因為對你的魔紋有好處,我才不會這麼傻讓你得逞!”
度佗的眼神閃了一下,便繼續叫著茫灰,堅持不懈地拿溼布擦他的臉。
茫灰終於被弄醒過來,他睜開眼,瞪著眼前的人:“度佗!從我回來開始,你天天來翻窗戶,天天被暗揍,好玩麼?”
度佗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他點點頭:“每天都被揍得很銷魂!”
這下換茫灰滿頭黑線了:“你為什麼就是對我們家的窗戶情有獨鍾?”
度佗搖搖頭,認真的說:“我是對窗戶裡的人情有獨鍾!”
“……看來你被揍得還不夠慘!”
“好吧!好吧!”度佗投降:“是尼桑讓我來叫你的!今天雌性大聚會,正在奶果林進行採摘奶果比賽,讓你一定要去!”
茫灰頓時來了精神:“已經到了採摘的最好季節了麼?看我這日子過得,把時間都忘記了!他們不會已經開始了吧?今年的獎品是什麼?”
“還沒開始,都等你呢!獎品是英俊美男的香吻一枚,茫灰寶貝想要麼?”度佗說著,厥著嘴就湊了上來。
茫灰對著他湊過來的大頭直接下手給了一巴掌:“別煩我,快出去!我要趕緊起床去參加!”
“好吧!好吧!我在門外等你!”度佗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從窗戶翻了出去。
“暗還在武鬥場?”茫灰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窗戶外大聲問。
“嗯!不到吃午飯,走不開的!”
“這都四五天了吧,大家還這麼熱情啊!話說,我們才離開不到一個星期吧?大家有這麼想他麼?”
“有!很想!很想!”很想掐死他!竟然在族外,偷偷把大家的小茫灰給……
“我怎麼聽你語氣不對?好像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那一定是你聽錯了!寶貝!快一點,你這個上屆冠軍不到,大家都在等。再等下去,比賽時間就要改到吃過飯後了。”
“嗯!嗯!來了!”
說著話的一會兒功夫,茫灰就整理好了出門來。他這樣的速度,怕是雌性裡出門前動作最快的了。
“茫灰寶貝依然是這麼利索啊!”
“那是!走!走!”
茫灰領著度佗,雄赳赳氣昂昂地向奶果林趕去——沒辦法,誰叫人家是最近好幾年的蟬聯冠軍呢。
茫灰走過奶果林的最後一個轉角後,就感應到撲面而來的熱鬧氣氛。最搶眼的,是黑壓壓一大群,把奶果林都快圍得水洩不通的獸人。看來,族裡的獸人來了一大半了。這個雌性的比賽專案,獸人們比自己參加武鬥會還積極,一個個早早就佔好了地方,擺開了後援團的架勢。茫灰的後援團最顯眼,人最多。竟然還有獸人不知從哪裡學的花招,用漂過的獸皮做了大塊的條幅,寫著大大的字:“茫灰!茫灰!我們最愛你!你是最棒的!”。那條幅,如今正掛在一棵十幾米高的奶果樹上隨風飄蕩著。
獸人們感覺敏銳,遠遠就看到走過來的茫灰,激動地大喊著:
“冠軍茫灰!”
“茫灰冠軍!”
“茫灰是最楱的!”
“茫灰,我愛你!”
“……”
一時間,場面更熱鬧了。
茫灰這才想起,好像是自己在聊天時,不小心把在地球時的一些事情,當成故事說給這些傢伙聽了。看他們就弄出了這麼個陣容,一時覺得不倫不類的,怪丟臉,趕緊假裝不認識地向尼桑他們急匆匆走去。
尼桑似乎心情還是不太好,看到急急忙忙走過來的茫灰,便陰陽怪氣地叫嚷開了:“看看,我們的大冠軍捨得起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