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坐魔角犀上,抱著公孫燕的腰,在用臉蹭了蹭公孫燕的後肩,閉眼感受,晚風帶來了些許清涼。
公孫燕並未在意,這些小舉動,而是向阿陌問道。
“阿陌,你本體是魔皇蛛,能不能探尋到,這附近的天材地寶一類的靈物?”
阿陌伏在公孫燕後肩的頭點了點,指向西南方向一處巨大的峽谷,語氣軟糯道:“那邊,我感覺有些異常的靈力波動。”
公孫燕拍了拍它,座下的魔角犀,立馬調轉方向,朝著西南的裂谷奔去。
裂谷前有一石碑,刻著,“伏魔谷。”
由於裂谷一線天,只夠一人前後側身進入,公孫燕便驅走了魔角犀,打算和阿陌一起進去。
阿陌倒也沒多少怨言,畢竟,此去兇險未知,全憑個人意願。
行至谷內,兩側谷壁上,全是一些,苦澀難懂的文字,詢問阿陌,阿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阿陌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暈眩感?”
越是深入,公孫燕便越覺得乏困無力。
還沒聽到阿陌的回應,眼前一晃,便已經來到了一片新的天地,無盡連綿的平原。
盎然春風襲來,可是任憑公孫燕怎麼呼喚阿陌,也聽不到任何一聲答應。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似乎,有些異樣,蒼天的藤蔓拔地而起,無數冤魂苦鳴。
公孫燕癱跪在地,這一幕她怎會不知,古陀鎮的事,當初回想起來時差點弄的她神魂潰散。
從懷中拿出一玫啖腦魔蛛的凝晶,又掏出剩餘兩截幽魂花根心,取其中一截和凝晶一同吞下。
她認為這幻境,是她入神魂境時的損傷,現在最需要的是修復它。
這兩物對公孫燕損傷的神魂,確實有奇效,不一會兒,公孫燕臉上恢復了許多紅潤的氣色。
幻象也在逐漸削薄,直到額心一枚玫紅玉色晶石裸露,公孫燕又對著蒼天痛苦的嘶吼起來。
她身邊不斷,升騰起一團團紫蘊的怨火,灼其骨,焚其身,燒其魂。
不管她逃到哪裡,這種劇烈的疼痛一直伴隨著她。
這種火常人看不見,但是其猛烈程度,讓她周身野草也有了燎原之勢。
阿陌這邊,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她身著襤褸,一副小乞丐的模樣。
她患有眼疾,眼圍像是裹了一層紅霞,視物模糊不清,耳似鮫扇,聽聲判不到準確方向。
秋風挾著楓葉,黃昏入夜微涼,樹上有幾個頑童還在攀樹。
有個瘦小子,布衣兜裡揣了點石子,分給樹上其他人,看誰擲得下樹梢的鳥窩。
其中一人卻不這麼想。
阿陌跪了一天,低頭撐地,讓自己好站起來,一顆石子剛好砸在身前的舊碗裡。
她以為有人賞了她一塊大銀,還未抬起的頭,又連忙磕了下去,左眼流下一滴熱淚,聲音沙啞的對身前說了聲謝謝。
當抬起頭模糊的看到碎裂之碗,又摸到一塊石子時,那弦結於右眼睫毛上的冰涼淚珠,也落了下來。
她也與樹上頑童同齡,十二三歲的年紀而已。
“玄夜德君,駕到!閒人迴避!”街上有人不斷喊著這句話,聲音也越來越近。
樹上的頑童也被父母,促聲轟趕下來,躲進了門戶。
閃躲不及的路人或乞丐都背過身去,不敢妄動。
都說這玄夜德君是位嗜殺的將軍,在他轎前妄動者,皆無一無生還,皇帝還特別縱容,許下特權。
阿陌摸著裂碗的銳利之處,準備割腕自殺,正巧,玄夜德君的轎子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把那個小姑娘,帶上來。”轎旁的一位宦官,對著周圍幾名騎馬的壯碩男子吩咐道。
宦官小心攙扶了下阿陌,並沒有在意她身上的衣物,是否骯髒。
“起駕!”
轎內,玄夜德君看著眼前這個跪著的可憐蟲,也不由心生憐憫。
“你叫什麼?”
阿陌未答
“可還有親人?”
阿陌未答
“可願隨我?”,這句,玄夜彎身靠近了些,聲音也大了點。
阿陌抬起頭,四目相對,三句,她只聽到了這一句。
因為看不清,她湊地很近瞧,想瞧明白她是何人?
不得不說,這位玄夜徳君,俊俏極了,和公孫燕如出一轍。
或許是因為太過好看,阿陌鬼使神差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