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還是那柄六道劍,鮮紅的妖刀化作了穗墜,掛在劍末。
公孫燕摸著六道劍,暫時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以後不打算收起來了,準備在腰間加個掛飾,隨身佩帶。
忙碌了一晚上,她也撲到臥榻上,昏昏欲睡。
六道劍閃過一抹赤光。
公孫燕睡夢之中,有一個一頭紫色秀髮,穿著赤袍,手裡拿著一杆銀戟的邪魅男子。
站在一座蔚藍的城下,城池乍一看,和她前世所遇的琉璃國,不能說分毫不差,只能說一模一樣。
一位鬚髮盡白的佝僂老者,緩緩走到城門上,問:“壯士,所來何事?”
男子突然肆意大笑起來,一戟打向城牆,然後橫在腰間,每轉一圈,便有一戟狠狠拍在城牆上。
整座城池,像是發生地震般,劇烈晃盪。
似是聽見了城門哀嚎了一聲,瞬間移動到了遠方,男子也陷入了一處大霧。
不斷有奇異生物襲來,男子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怒吼,開始瘋狂敲打周圍的山體,硬生生崩出一道豁口來。
又尋著城池方向追去,城牆感應到陣法被衝碎。
又傳送到一片混濁的江底,城裡的鮫人熟悉水性,倒還無礙,只是水底。
有一對巨大的龍眼盯著他們,正是之前遇到的帝江龍。
天空傳來一陣瘋狂的大笑,紫發男子,猶如一顆魚雷入水,炸出一聲悶響。
帝江龍剛想伸出龍爪,試探下這詭異的城池,就被衝入水中的紫發男子,雙腳剁飛。
城池開始聚起一道屏障,紫發男驟然衝向城內,就在快進去時,帝江龍巨大的龍爪,把男子一把抓住。
準備活吞了他,巨顎咬下,男子竟生生抬了起來,然後,開始一顆一顆的把它的龍牙拔了下來。
鮮血染紅了大片江水,在巨力下,帝江龍,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徒手撕了龍筋,扒了龍骨,男子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男子化成一灘血水,滲透進了屏障之內。
這次,他直接飛入了城內,大開殺戒,頓時血流成渠。
銀戟上,鮮血淋漓,紫發男雙手橫扛在肩上,深吸了口冷氣,撥出來團熱霧,表情十分享受。
他飛到巨大的瀚海通天戟石雕上,公孫玄夜的屍骨已經風化不見,只有少些絲料還塑在上面。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紫發男找到一副冰棺,冰棺中躺著一具靈魂體。
正是公孫玄夜的靈魂體,不遠處還有一座孤島,卻不見任何人影,男子將銀戟投擲進深海。
慢慢地,深藍的海水,轉化為血海,不時還有異物浮動,天邊腥紅的圓月高懸。
孤島消失,堆砌起磊磊骷髏,男子拿出一頂玉冠戴上,王座旁也浮現一把通體湛藍的瀚海通天戟。
一塊黑水晶飛出,傳出一道沙啞的女聲,說:“血虛子,找到玄夜了嗎?找到就接回來。”
“棺材裡躺著,只有個靈魂體了。”
血虛子語氣充滿了不屑。
“玄夜可比你的潛質高,死了也是天命,正好這世幫她找個男兒身投胎。”
沙啞的女聲猶豫了會,便立即說道。
血虛子,抓回黑水晶,中止了對話,臉上閃過一絲慍怒。
對著冰棺一指,無盡血魔氣湧入,公孫玄夜竟擁有了具肉身,身上的青衣,也轉化為紅衣,手持著一杆長槍,走在通天的骷髏路上。
眼裡滿是血紅的暴戾氣息,頭上也慢慢露出一點紅角。
然後就發生了,之前,公孫燕接觸妖刀產生的畫面。
血虛子,輕鬆彈飛玄夜,拿起大戟,向其劈去。
玄夜被打在骷髏路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血虛子,雙手插著她的脖子,用盡全力,嘶聲吼道:“為什麼!你一個女兒身,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為什麼!”
“知道嗎,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死了啊。”血虛子又十分可惜地說道。
血虛子伸手,將玄夜頭頂,已經長好的血紅雙角,硬生生拔了下來。
“是你左手食指,抬過她下巴是吧。”說著又抽去了玄夜的食指。
玄夜此時,如同一具沒有痛覺的屍體。
血虛子將這三樣,拋入了虛空之中,又將她的靈魂抽了出來,裝在一個玉瓶中帶走。
左尋右尋,終於在南域,找到了一隻懷孕的靈猴,正在長青山的樹上晃悠。
下一刻,直接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