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凌城一處飯館,嗦著熱乎麵食的公孫燕,豎耳傾聽著,隔桌喝酒聊天的談話。
那粗獷男子,端起壺,灌了好大一口烈酒,對著他的同桌好友,嘴噴熱氣地說道:“摯友,你可否願與我共赴,墨家老爺子的六十大壽?”
與他對位的,是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青年,斟酌著舉起一杯溫酒,遮袖飲完,輕笑答道:“錦兄怕不是喝糊塗了,手裡沒有請君帖,是不能參加壽宴的。”
公孫燕周圍基本都在討論這件事,自然勾起了她的興趣,多方打聽後,才得知了始末。
原來是,現在霸主級地位的墨家,其家主墨天尋,每逢十年,都要為自己的整數年歲,擺開大壽宴,炫耀臉面。
只有手持請君帖,才可入宴,全北域只有三十份名額,但要說為什麼如此吸引人,當屬宴席中的彩頭,拿出前冰雪門與苦冥宗的秘練之境作為獎賞。
若是普通的秘境,倒還不至於,成為人人茶飯時的談資,關鍵它是用兩個宗門秘令合併,開啟的陰陽秘境,屬實罕見。
“三十份請君帖,除去北域的世家名門,應該還有五張請君帖,頒落在散修手裡。”公孫燕邊走邊想著。
這也是墨家不成文的規定,必須要有五張請君帖,歸於無門無派的散修,或者非北域之人。
“難不那四個吹蕭的,認為我身上有請君帖,而非認出,我就是畫像上的人?”她越想越覺得,其中關聯性比認出她要大些。
不遠處,有混亂的打鬥聲傳來,待公孫燕走過去檢視時,整條街已經遍地狼藉,雜七雜八的攤位,更是凌亂不堪。
近二十多名,不似北域的人在混戰,其中最為醒目的,還是那份被打飛至屋簷上的請君帖,有鑲著紫金的三字,異常亮眼。
有一壯漢,雙手持殺豬刀,三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卻被一發暗箭傷人的石子,打青了手肘。
石子是從公孫燕,頭上的房窗中射出,那壯漢卻惡狠狠地瞪向,正在四處觀望的公孫燕。
而她還渾然不知,等注意到時,那壯漢已經像蠻牛般衝撞過來,壯漢見她是女流之輩,則打算用強大的膂力,將其撞飛。
“一介女流,盡習些暗中偷襲的把戲,回家好好躺著反思下吧!”那壯漢,仗著畢嗔二重的煉體,勢要將蠻橫進行到底。
公孫燕收掌為爪,刺破了壯漢衝過來的臂膀,抓住了藏在手臂內的肱骨,疑惑道:“你們這些人,怎麼總是這麼不講道理?”
剛剛他那一撞,要是換普通女子,肯定直接半身不遂。
如果痛分等級,那骨頭的疼痛,請不要忍耐,只見那壯漢前面的氣勢洶洶,頓時化作,一道道求饒的音符。
“啊啊!女女俠饒了我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壯漢半屈著膝蓋,想盡量減緩點疼痛,手裡的殺豬刀,也被丟棄在地上。
公孫燕左眼的銀瞳,微微顫動了一下,看著壯漢痛苦的面容,嘴角竟不自覺的悄悄上揚。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怱忙把壯漢甩出去,穩定心神。
壯漢被摔到地上後,嚎啕大哭了起來,他的左手筋被全部抽了出來,他煉體的恢復能力不夠,左手基本算是廢了。
周圍人看了,也是暗道一聲狠角,誰又能想到一壯漢,能哭成這副嬌滴滴的模樣。
“哭哭啼啼的,真是煩躁的要死啊!”公孫燕的銀瞳,震顫的更加劇烈,右手喚出妖刀,轉頭看向那名壯漢。
“啊啊啊!”壯漢看到公孫燕,手持血紅的妖刀,斜視著自己,被嚇的打哆嗦,不禁尿了褲衩子。
似是勾起了他的童年陰影,雙目潰散的向遠處爬去,抽泣著說道:“母親父親別打我了,我有好好的在學”
周圍的人這下,算是瞧明白了,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惹上這尊,可能會下死手的主。
接近房簷瓦片上的那部分人,都對那封請君帖,志在必得,怎麼可能會半途而廢,但他們也忌憚公孫燕,那種實力的人下黑手。
一時間,紛紛立在原地,互相對峙。
原本偷襲那壯漢的人,出現在旁邊一處閣樓上,朗聲道:“我們何不先把實力出眾的那位,合力趕出去,再爭個高下呢?”
此言微妙,眾人合力對付一女子,雖有不妥,但只是趕出去,也無指名道姓的爭對她,畢竟他們都可以認為,是自己的實力出類拔萃。
二十餘人皆盡側目,瞥向走過來的公孫燕。
公孫燕將右手妖刀反握,再喚出六道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