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又算什麼定家千年一遇的英才?”大公爵自矜的道,“我定家千年來,一直就是帝國的看門狗,為了抵禦‘海潮’,不知多少優秀子弟死無全屍。以前歷代大公愚忠當頭,死不悔改,我定風bō可不會犯這個錯誤。上千年了,下雨不打傘,即使輪(淋)也應該輪(淋)到我定家稱霸稱王了,——而今帝國與星辰聖殿可是剛剛經歷了與獸蠻帝國的大戰,元氣未復,此良機可謂千載難逢,既然被我遇上了,自不能輕易放過。”
“父親英明。”一見大公意氣昂揚,不可一世,小公爵忙不迭大捧臭腳道。
“放眼星辰聖殿、漢風帝國,我所忌憚的不過就是這小咋種而已,單單見他翻雲覆雨,將一個強盛不可一世的獸蠻帝國給打得分崩離析、直接滅國,將傳承上千年的獸魂聖殿,給直接燒成白地,就知他的厲害。而他單身前來東部邊境,短短的幾十天時間,同樣不費吹灰,就將計劃周密、自覺萬無一失的白玫瑰大公爵給悍然擊殺,將西夏公國兩萬星師駐軍收於囊中,使得西夏公國改旗易幟,重新置於他的統御之下,其智謀之深、手腕之強,可見一斑。死去的白玫瑰那老狗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只要能夠滅殺了小咋種,大事可定;如不然,大廈將傾”定風bō臉上的自得慢慢消失,無比凝重的道,“而明天,就是見真章的時刻了,我定家到底是龍是蛇,也是在此一舉。”
沒有想到父親對元源居然也是畏懼這麼深,想象跟隨元源離京前來東部邊境後,他堪稱鬼神不測、無所不能的手段,定江山jī靈靈打了個寒噤,忍不住道:“父親,那你可一定要計劃好啊,可不要像白玫瑰大公那樣,功虧一簣。這廝、這廝委實太可怕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他的底牌到底是什麼因此想要擊殺他,你一定要集中起所有的力量,以山嶽壓頂之勢,讓他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否則任何一點疏漏,恐怕都將使得結局截然改觀。”
“你是不是被他嚇破了膽?沒用的東西戰略上輕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這點莫非你也不懂?他固然可怕,固然有底牌,但難道我就什麼都沒有準備?明確告訴你,這小咋種不來則已,只要他敢前來靖潮城大公府,就一定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大公爵傲然道,“好了,這個不用你操心,回去吧。注意不要暴lù自己,一切有我。”
“是。”見父親自信滿滿,雖然心頭仍舊有些忐忑,小公爵還是恭恭敬敬對大公爵施了一禮,隨即雙手掐訣一揮,藍水晶板上再次一陣蜃氣騰起,無比清晰的端坐在須彌座上的大公爵,漸漸模糊、渙散,最終消失。
略一沉吟,小公爵雙手兩團渾厚黏稠的黑霧冒出,飄落在藍水晶板上。這兩團黑霧似乎蘊含著無比yīn柔霸道的力道,就見堅硬如鋼的藍水晶,宛如薄而脆的餅乾般寸寸碎裂,悄無聲息化作一蓬細細的藍砂,灑落地上。
低著頭滿滿走出大殿,看著東方靖潮城的方向,小公爵長長吐出口氣,喃喃的道:“但願一切能夠順利。”
說著,定江山辨明方向,就要返回自己的臥房,忽然殿前一條身披淡白星師袍的修長身影,負手背對他而立,也在悠悠然看著東方。此時天sè已然泛亮,城主府內充斥著清新微涼的空氣,東方的天際更浮現出了一抹兒魚肚白。
“總殿主?”一見那個無比熟悉、可以說已經深深刻在了他內心的背影,定江山心頭狂跳,失聲叫道。
元源轉過頭,微笑看著他,道:“小公爵這麼早起來欣賞日出,真是好雅興,有句話叫‘風景這邊獨好’,小公爵想必一定深有體會。”
看著元源臉上和藹的微笑,定江山一下子臉白如紙,如墜地獄,一陣深切的恐懼泛起,全身禁不住不住微微哆嗦起來;然而想到父親所說的,元源還要倚重他與東平公國,不敢翻臉,定江山稍稍心定,暗吸口氣,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總殿主過譽了,江山俗人一個,不過喜歡早起而已,又那裡有什麼體會了。”定江山順水推舟,陪著十二分小心道。
“沒有體會?呵呵,真的嗎?這可與你才幹超群、心機深沉的小公爵很不像啊。”元源yīn柔柔的笑道,“真的沒有體會?”
看著元源臉上的微笑忽然多了濃重的嘲弄意味,加上他銳利的雙眼閃爍著冬日晨星般的寒光,小公爵心頭再次狂跳,一陣強烈的危險感泛起……
看著兒子的頭像自水晶板上漾漾渙散消失,大公爵將手中的琉璃盞丟在了身前用珊瑚雕琢成的精美案牘上,若有所思,沉吟不語。
這是一間豪奢堂皇、宏偉浩大的大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