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他胸口酣睡的火兒,則是被這一劍自頭部以下,全身都拍成了肉醬,唯有這小小的頭顱僥倖逃脫,體內真元沿著殘破的經脈湧動,甘平已經調集起全身的精血靈藥,他的血脈中有著諸多的奇珍,以那木靈淬體乳和真龍精血最為珍貴,如今也顧不得自己,一股腦的向著掌心的猴頭輸送而去。
火兒天神神異,這等靈獸即便被人割了頭顱一時半會兒都難以死去,自己只消將自身精血源源不斷度給他,再加以先天兜率寂滅真炎溫養,這火中靈獸倒也能堅持一段時間。然而這又濟得什麼事?身後便是那兵戈密佈的靈兵冢,雖然上面盡是破損的廢棄玄兵,然而卻依舊鋒利無比,上古大能曾經使用過的兵戈,即便過去千萬年,即便殘破無不,卻也不容小覷!
這一下撞上去還有活路麼?甘平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如今卻要死在此處。只聽得遠處那郁離子一聲怒吼,一道火輪自那靈梭中飛快的射出,掠過夜帶刀的身軀,向著甘平飛來,來勢雖然兇猛,但是看那架勢卻是想將他拉回去。“夜帶刀,你個瘋子!你他奶奶的不得好死,你這可是斷了大家的活路啊!”
神智漸漸有些迷糊,甘平隱約間聽到了這郁離子的話語,瘋子麼?沒想到我竟然死在一個瘋子手中,不過這瘋子一身的劍術果真奇妙,若非重傷將死,自己非要向其討教一番不可。
哪怕郁離子催動全身的真元,卻也遠水解不了近渴,無奈他離甘平實在是太遠,被夜帶刀一劍拍飛,甘平的速度簡直快逾飛劍一般,轉瞬便消失在了那宛若星辰般的金屬山中。郁離子的火輪離那靈兵冢還有一段距離,便已經覺得有些掌控不住,隨即咬牙切齒的收回了法寶,惡狠狠的瞪向了遠處的夜帶刀。
那夜帶刀急火攻心,神志不清,從靈梭中飛出之後便一頭扎進了火窟,原本是必死之局,可沒想到自己的心火被這太古毒炎一逼,竟然消散無形,更是領悟了烈火中的大道規則,修為更進一步。方才正是領悟火焰跳躍,盡洩心火的一式劍法,這一劍發出立時神智清明,便站立空中不動。
眾人見夜帶刀死而復生,登時大為歡喜,畢竟是相交數千年的老友,見到他平安歸來豈能不為之高興?正興奮的議論紛紛,忽聽郁離子一聲厲喝,“你個老東西,怎麼不死在火窟裡?如今你沒死,我們可都要死了!”
甘平被一劍拍飛,真個人宛若軟綿綿的布袋一般被轟進了那靈兵冢之內。這靈兵冢雖然名字叫得好聽,但是這些人在私下裡卻稱之為垃圾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一界的修士忽然發現在這地肺之中太古毒炎肆虐的地方,悄然形成了一座小山一般的金屬堆。
這靈兵冢之內也不知道也什麼物事,竟然能將深埋土層中的殘破法寶玄兵盡數吸引過來,當時也有不少的大能認為其中有至寶,便想要探尋一番。只可惜這靈兵冢卻是極為的詭異,無論法寶玄兵,無論何等的品階,一旦靠近便有脫離控制被其吸納之虞。故此眾人在損失了無數的靈寶之後,便紛紛放棄了這裡,日積月累之下,這靈兵冢隨著地肺火脈在下方遊走,當年大戰之時破損,留在土層中的破損玄兵法寶盡數被其吸納了過來,於是乎這靈兵冢也就從一個不大的金屬堆變成了一個宛若巨山般的龐然大物。
噗!噗!噗!接連不斷宛若劈砍破皮囊的聲音傳來,甘平只覺得一柄柄尖銳無比的物事刺進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有著大羅金身決護身,但是卻也禁受不住這麼多銳利的玄兵。最開始甘平還可以憑藉肉身阻擋一二,然而夜帶刀的這一劍實在太可怕,甘平的身子竟然一下子被拍入了這靈兵冢之內近百丈,沒入了這金屬山的深處。
苦笑著動彈了一下眼睛,甘平的後腦之中不知何時已經被一柄破損的玄兵插了進去,而在他胸前,則是支稜突出了無數的尖銳風刃,那些玄兵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然而的他的右手卻是依舊在面前伸得筆直,上面火焰熊熊燃燒,掌心處赫然扣著一個小巧的猴頭。
那猴頭不過梨子大小,頭頂一座火焰般的青毛,雖然只剩下一個腦袋,但是這不安分的小東西卻是依舊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若非剛才甘平用寂滅真炎護著它的頭顱,更是用真龍精血滋養,這小東西早就死去多時了。
“火兒,我已經是不行了,雖然你這個樣子,但是要是汲取了我全身的精血,給你塑造個身子還是可以的,這神炎,你也拿去吧····”甘平艱難的翕動嘴唇,猛然間全力運轉身上殘存的真元,聚攏全部的真龍精血向掌心彙集而去,而腦海中那大羅金身決的經文個個閃現,“你我相識一場,這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