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聞言,露出了猶豫之色,“要不,去下李村,把王半仙請來吧,再不然去雙寧觀將那老道士請來也行。”其實她也知道,這兩個人和她也就伯仲之間,都是粗略懂一些皮毛法術,制點小鬼邪物還成,碰見這樣個厲鬼,乾脆就是沒轍。不過李二孃也是沒辦法,自己可沒把握製得了這惡鬼。
“不行啊。”老馬頭說道:“下李村和雙寧觀離咱們馬家集都太遠了,一來一回得一天,你看這女娃能挺住麼?”李二孃偷眼望去,那新媳婦被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摁在地上,已經上氣接不上下氣了。這時其中一個青年猛的撲了過來,跪倒在李二孃的腳下,哭道:“二嬸,求你了,救救小環吧,求你了。”說完就在地上磕起頭來,正是新媳婦的丈夫馬揚林。
李二孃慌忙將他扶起來,說道:“揚林,別這樣,快起來。”說著伸手去扶那馬揚林,馬揚林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李二孃見此情形,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既然你這孩子求道二嬸了,二嬸就去試試。”說完硬著頭皮靠近了地上的女人,伸手將她的手指抓起,從頭上拔出了自己的銀簪子,狠狠的向那中指紮了上去。一簪子紮下,原本有氣無力趴在地上的小環,突然嘶吼了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雙臂一揮,一下子將幾個摁著她的男人掀翻在地,緊接著一把就掐住了李二孃的脖子。
李二孃只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的脖子就被一雙纖纖玉手掐住了,虧得她說媒的時候還誇獎這雙手生的白嫩好看,沒想到自己卻要死在這白嫩的小手裡。幾個男人都被這巨力掀得翻了幾個跟頭,躺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一時站不起來,卻不知道這李二孃已經到了生死的關頭。李二孃被小環死死的掐住了脖子,一口氣憋在兇裡,臉色漲紅,眼見就要堅持不住了,就在她被掐的眼前發黑,要失去知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前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張先生看見這新娘子暴起傷人,掐住了李二孃不放,也顧不得是否厭惡這個人了,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小環的手腕。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新娘子的手腕入手冰涼刺骨,堅硬無似鐵,彷彿摸到了數九寒天的一塊鐵一般。吃驚之下,不敢怠慢,連忙伸出另一隻手在小環的額頭之上猛拍了一記,喝道:“撤手,退下。”
這一擊一喝之下,那新娘子彷彿被驚到了的樣子,連忙撒手後。,甘平在一旁卻看的清楚,靈目閃動之下,張先生頭頂一團三尺靈光湛然如炬,全身上下白光閃耀,正是那讀書之人特有的浩然之氣。讀書之人讀聖賢之書,念頭通達,不懼鬼魅,正是因為胸中這浩然正氣,萬邪不侵,神鬼難碰。張先生學識淵博,通讀聖賢之書,早就煉就一口浩然正氣,在那裡一站,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這被厲鬼附身的新娘子吃了張先生這一記,彷彿萎靡了許多,呆立在那裡,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二人。李二孃死裡逃生,捂著脖子在那裡乾咳著,老馬頭見那厲鬼附身的女人呆立,連忙從牆角拽出一卷繩子來,一揚手將那新娘子套住了。
馬家集的男人上山打獵是最基本的手段,看樣子老馬頭年輕時也是個好手,一下就將那新娘子套住,連忙甩了幾下繩索,在她身上繞了幾圈。這時那些被掀翻的漢子們都已經起來了,見狀慌忙七手八腳的將小環緊緊捆住。這是村裡用來上山打獵的繩子,拇指粗細,就是猛獸也不能一下子掙斷。將這發瘋的女人捆了個嚴嚴實實,老馬頭這才轉過身來察看李二孃。
李二孃一隻手捂著喉嚨,彎著腰乾咳著,另一隻手扶在張先生的肩頭,張先生略微一皺眉,卻沒閃開。乾咳了一陣,李二孃這才直起腰來,向張先生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張先生挪了挪眼神,沒吱聲。
老馬頭緊張的看著李二孃,生怕她出一點閃失,李二孃扭了扭差點斷掉的脖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行了,我沒辦法,實在是太兇了。”這時那馬揚林再一次的跪了下來,“二嬸,你要不救救小環,她可就沒命了,求你了。”一個接一個的頭磕在了地上,李二孃想要說些什麼,可喉頭卻一陣的癢澀,說不出話來。
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馬揚林,李二孃嘆了口氣,再次的走到了小環的面前。小環惡狠狠的盯著她,若不是被困住,肯定早就跳過來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了。見小環惡狠狠的盯著自己,李二孃一陣的心虛,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布包,從中拿出了一片柚子葉,要來了一些醋,將這柚子葉沾上醋貼到了小環的額頭之上。
只見小環一陣的神情恍惚,突然又精神了起來,張嘴說道:“這點手段就想降服老夫,嘿嘿嘿嘿。”聲音嘶啞蒼老,根本無法讓人相信這聲音是從一個年輕女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