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立仁好奇道“你說吧。”
“女兒日常去薛府玩,見薛家姐姐治家有方,聽薛姐姐說,她府上若有這種中飽私囊的惡僕,重則攆出府,交由官府辦理,輕則打板子罰錢。既然錢嬤嬤是府里老人,不如從輕發落。”那錢嬤嬤才聽的要出府嚇得趕緊瞅著一旁的張嬤嬤,聽得從輕發落便鬆了口氣,不過說是要打板子,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采薇看著錢嬤嬤的樣子便繼續道:“只不過這錢嬤嬤年紀好歹有些大了,打板子實在有些不忍,不如多罰些銀錢給了琥珀可好,一則是震懾這些惡僕,二則是多寬慰那些像琥珀這樣忠心的奴僕。”
馮立仁見采薇這樣賞罰分明又這樣良善十分贊同:“不錯,這幾日你去薛府玩倒是得了幾分管家的心得呀。”
“爹爹謬讚了。”采薇笑道。
“就按小姐說的辦,罰了這奴才三個月的月錢給琥珀。下去吧——”錢嬤嬤趕緊磕頭謝了恩離開了。
見錢嬤嬤離去張嬤嬤便開始數落起自己的不是來了:“老奴日常事忙,倒是把這事兒託給了錢嬤嬤,原以為她辦事爽利,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老奴無能呀!”
采薇冷眼看著張嬤嬤在那裡辯白,她知道這個張嬤嬤在撒謊,什麼自己忙不清楚,都是藉口,不過馮立仁和馮雲澈哪裡清楚,便安撫了幾聲。
“張嬤嬤做事老練,只是事多繁雜難免疏忽。不過,既然琥珀如今成了我的下人,以後她的嫁娶還是女兒管著吧。”采薇對著馮立仁道,馮立仁聽了也思量起來,采薇便繼續勸著:“女兒聽說薛家姐姐年僅十歲便跟著自己的孃親學著管家的本事,女兒瞧著薛家姐姐行事管家也十分佩服,我雖說不是自小生在富貴人家,若不學著點管家的本事,倘若以後去了別府,如何立足呢?”
馮立仁也覺得是這個道理,畢竟采薇身份也高起來了,以後肯定會高嫁,若沒有一點管家的本事也不好生存。
“也是,那你便學學吧。只不過這府裡的事千頭萬緒,我日常不管家,也不知道如何交於你這些事情?”馮立仁一向是自顧朝廷之事,哪裡有掌府的本事。
“女兒年幼,若立馬管著府裡所有事情也是難堪大任,不若先從小處著手,以後杏園的所有事情都交由女兒一人管,那些嬤嬤丫頭們也由女兒約束,若有什麼不懂的,女兒可以請教張嬤嬤便是了。”
張嬤嬤心中十分懊喪,原本想去掉一個琥珀,如今琥珀沒去掉,反而掉了杏園的大責,見馮立仁點頭應允,張嬤嬤也只得答應:“小姐折煞奴婢了,老奴就是個奴才罷了,談不上請教二字,小姐有疑惑只管喚老奴就是了,不過若小姐管膩了也早些報給奴婢,老奴自當盡心竭力,不讓小姐費心。”張嬤嬤說的一臉懇切,聽得馮立仁和馮雲澈也覺得這人實在忠心可靠。
馮采薇可不是好糊弄的,張嬤嬤這言語分明是想說自己不過興起而學著管家,若管的不好,或管的煩悶了,她便繼續討了杏園的管事權利。采薇可不是吃素的,笑著扶起張嬤嬤:“那是自然,今日下午張嬤嬤便把園子裡的事情講與我聽吧,嬤嬤一路辛苦,剛才又因著琥珀的事受了委屈,嬤嬤趕緊回去修養片刻吧。”
張嬤嬤對著馮立仁磕了頭便離去了,馮立仁見事情結束,又受得友人相邀便出了府。練功房只剩的采薇琥珀和馮雲澈,馮雲澈因年少多受琥珀照顧便上前安慰了幾句:“張嬤嬤也有不能及的時候,這次事情讓你受委屈了。”
琥珀道:“謝少爺寬慰,琥珀並沒有不滿張嬤嬤。”
馮雲澈點了點頭,采薇見琥珀身上狼狽便向馮雲澈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