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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上的大舅父倒是在刑部辦公。毅親王從得知宜裡恆與珩格一同補缺總管內務府大臣開始後,心裡果然就是按著德章帝的心思去斟酌的。出了宮的珩英,便是直奔刑部而去。毅親王不乘坐馬車,一路騎馬,雖有些招搖,可騎馬與乘車的規矩,他還是守著的。不過,越近刑部,他越舉棋不定。
跟著珩英的奴才,瞧著只有一二十步便是刑部門前,再抬眼瞅瞅自家主子,王爺卻沒什麼反應。他不得不小心提醒珩英道,“主子,前面便是刑部了。是奴才去幫您請人,還是主子您親自去一趟?”這奴才也是明白的,又笑道,“今兒未與天匯軒打招呼,不過主子若是想去飲茶,他們也不敢留人。”
珩英此時抬眼,正瞧著刑部二字。毅親王就此勒住韁繩,他所騎的馬也就止步不動了。他與奴才現在在西長安街上,而這座刑部衙門,是坐西朝東的面向。每回珩英臨近刑部,他就覺得不吉利。不管人是否在刑部的西南角或西北角,就算沒瞧見刑部的大獄,毅親王也是天生就牴觸六部之一的刑部。
開始還想進刑部衙門去尋人,這會兒倒是歇了這種心思。他把韁繩一拉,調轉了馬頭。“本王去天匯軒,你代本王去請尹德赫大人。”丟給奴才這句話,毅親王就是頭也不回,離著刑部越遠才越好。在刑部外,他也沒有顧忌其他,直呼太后的兄長尹德赫,不過好在此時刑部外沒有什麼人聽到他說。
天匯軒的人見珩英獨自上門,未見毅親王帶了什麼陣仗出門,躲過清場的麻煩,倒是各自慶幸。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天匯軒的老闆親自招待起珩英,“不知王爺駕到,未曾遠迎,還請王爺恕罪。”拱手而笑後,便是將珩英迎到二樓雅間。珩英沒帶陣仗出門,可茶樓老闆還是知道毅親王的規矩。
珩英也不與茶樓老闆客套,“老規矩。”他這會兒,急需坐下來好好斟酌斟酌。宜裡恆與珩格同時補缺,只怕他想做什麼,德章帝也能知道,而皇上想做什麼,他也能明白。想著皇上的大舅父都暗投了自己,從前沒要什麼投名狀,可如今到了眼下,怎麼都該有些好處。不過,他也不知可信與否了。
珩英桌上那壺茶才品一盞,尹德赫就同樣出現在了天匯軒。這位刑部侍郎雖未沒有穿官衣,可天匯軒的老闆總是在京城中討生活的人。且不說毅親王府的奴才跟著尹德赫出現,就是單瞧尹德赫周身氣派,茶樓老闆都不敢小瞧他。自然同是一副笑臉,迎人送上了二樓雅間。有些茶客見狀,也不驚訝。
尹德赫進得雅間,與珩英先行了禮,才入座。他這會兒還不知德章帝對珩格與宜裡恆的新旨意,也就是一頭霧水來應邀。毅親王也算不上直言,把給皇上大舅父的那盞茶推到他面前,才道,“本王是從軍機處而來。”並非珩英有意藏著掖著,他總是要留意留意,到底皇上的舅父是個什麼心思才成。
尹德赫神色如常,也不怔愣。“可是軍中有什麼變化?”問過之後,這位鶴爾蘇府的大老爺又自己搖起頭。“王爺若是有關文字獄一事要說,大可直言。刑部如今,倒是省事得很。聖意多變,如今京中誰人不知,宜裡恆代皇上查實文字獄一事。只怕如此不近人情,便是我去與宜裡恆說話,也不成。”
珩英收回自己的目光,微笑道,“軍中貪墨和溺女案,並未有變。只不過,皇上請珩格與宜裡恆補了內務府的缺。皇上很看重宜裡恆,只怕今日起,刑部也是免不得要被他去上門討教。不知尹德赫大人,可有什麼對策?”餘光瞧到鶴爾蘇府的大老爺拿起茶盞時頓了一頓,他就不語,只等尹德赫回話。
聞言宜裡恆成了總管內務府大臣,尹德赫才有些驚訝。他將皇上離京後的一些事串在一起想了想,才頷首道,“文字獄與鶴爾蘇府無關,倒是宮裡頭,南三所的事情人盡皆知。內務府裡的人,只怕日子不好過。宜裡恆若是要管,給王爺尋麻煩,也就只能是南三所的事。可他只怕也顧不上許多吧?”
尹德赫與珩英四目相對,笑意不深。“世人知皇上仁孝,不過手心手背,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頭又是自己的生母,沒有三頭六臂的人,只能先緊著一樁事。王爺以為,宜裡恆有幾頭幾臂?下官倒是都能說上話,太后與皇子之事,還有什麼人能比鶴爾蘇府的人更站道理。王爺,只看您更想他如何。”
尹德赫作別珩英回到刑部,他萬萬沒想到,宜裡恆卻在刑部衙門等候他多時了。今日在刑部上差的官員,不論大小,都有些覺得這位暫代鑾儀使的宜裡恆有些來者不善。宜裡恆在人前,見主子的大舅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