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放在心中似的。她也不知是不是有孕了,心裡就會擔憂的事情更多了。
“朕很欣慰,皇后對宮中每個孩子皆一視同仁。你無微不至對他們,朕自然更要多眷顧著咱們兩個人的孩子。放心,朕不會顧此失彼的。”德章帝道完此話,把皇后送回坤寧宮中。他作別皇后,從隆福門過,從而回他的養心殿。陳航自是一路跟隨,帝后的談話,他和其餘跟隨的奴才也都聽得清楚。
帝后同行且情深的事情,沒多大功夫就傳遍後宮。而太后呢,此刻正在慈寧宮中逗弄著楚康之前給她弄的幾尾游魚。這放著魚的器具,雖然叫虎頭盆,只是叫著好聽。它是打山東那邊進獻到宮中的,用的是黃河邊的澄漿泥燒治,你就是叫它“瓦盆、泥盆、泥瓦盆”也挑不出什麼錯。太后眼前這個,看紋路,是玄武頭,玄武正是四海水麒麟。太后抓了一點魚食,撒給盆中的活物。“不過就是名頭唬人。我偏就叫它泥瓦盆。小楚子,你回頭和他們說。”
“主子,這就是下面的人變著法子逗您高興。可這東西進宮了,要叫什麼,還得是您定。您不用和他們一般見識,主子高興了,就算叫它‘魚盆’,誰又能說您一個不字。”楚康躬著身回話。方才,他把帝后的事情告訴了太后。主子表面上沒說什麼,可他這會聽到一句名頭唬人,忍不住就要多想了。
太后這會兒,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魚嘛,自然也就不是魚了。兒子和兒媳做什麼,她不放心上。但是架不住奴才回的話讓人的想法要多拐上幾道彎。千秋和萬春,自然一個多指太后和皇后,而另一個則是萬春可比萬歲。太后用護甲套劃過水面,思忖著德章帝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著此舉。
“皇上看重皇后此胎,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您也知道,宮裡的奴才免不了趨炎附勢。這聽了一耳朵,就自以為揣摩出了聖意的話,少不得閒言碎語就要冒出來。想必皇上後面也會讓人去料理,您就甭跟著操心了。奴才到時只叫慈寧宮的人都管好各自的舌頭,這事誰跳的快,誰也就是沒幾天了。”
太后思量了一盞茶的功夫,反而是交代了另一件事給楚康“看時辰,離著用膳時間也沒多久了。你去看看大皇子那邊,讓膳房給他加道明目的膳食。這整日裡苦學,要好好珍重身子。讓他踏實用膳,不用特意再來慈寧宮謝恩。有這兩頭跑的功夫,小歇一下也是好的。若他有短缺的東西,你記得補上。”
“這些事情,在您沒交代前,奴才就已經做了。只是奴才沒您想的這般周全,奴才這就去吩咐膳房那邊。”楚康行了禮,就按著太后的吩咐去做事。在去往膳房之前,他也沒忘記把慈寧宮當值的人都叮囑一遍,且讓他們在交接時也告訴後面當差的人,不許傳帝后的閒話,誰的舌頭管不好就不用留了。
大皇子延璟是德章帝最大的兒子,其餘的弟弟們年紀都尚小,且不足六歲。所以現在能在上書房裡進學的人,就只有他自己。上書房的規矩是每天寅時在書房早讀,卯時開課,午時下學用膳,未時至酉時則是騎射等課程。眼下,就是他用膳前的功夫。他抬手接過小太監遞送的茶盞,可又隨即一愣。
“你這是怎麼了?誰給你使臉色了?”延璟發現往日裡跟著他的人,這會臉上倒是有些憤憤不平之色。“若是一般小事,你容讓他們一二就是。眼下皇額娘不同了,我不能拿小事去勞煩她。要讓她少憂心,才是我這個做兒子的孝順。可若有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