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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容妃與誠嬪進了慈寧宮主殿,等太后出現在三人面前時,也正如三人心裡各自所想,並不見太后有什麼倦怠的神色。太后手撫著寶座,瞧著三人,尤其是瞧了皇后好幾回。真若要說倦怠,皇后臉上的氣色可還不如她呢。想到延璟之事,太后也就不意外了,到底是誰親生的兒子誰就定然心疼。
待她們行過了禮,太后才擺手道,“昨兒的事兒,我知道了。”又抬手止住了想說話的皇后,“皇后你也不用請罪,這賊若有賊心和賊膽了,是很難防得住的。我再三思索,這才決議就叫你們三個進來說話。”把目光在三人身上依次繞過後道,“事情雖然出了,卻幸好無事,也是延璟自己的福分。”
太后本想說皇后與容妃的事兒,可誠嬪還在,便先將到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斟酌著,換了旁的話來說。“南三所那邊,便由皇后你自己斟酌著辦吧。查明以後,叫人來慈寧宮回稟一聲就是了。你勁頭也有限,先把這些小魚小蝦抓了,旁的庶務,還是叫容妃和誠嬪幫著你分擔,你也要以龍胎為重。”
容妃與誠嬪聞言,也就應了。誠嬪倒是注意到了,容妃應話之前,還特意朝著皇后望了一眼。不過,誠嬪自己去瞧皇后和容妃,卻沒覺得二人神色有什麼。這分擔宮務的事兒,她從前也是做過的。方才瞧皇后氣色,想必皇后昨夜歇得不好,這才引得太后不得不提醒她吧?誠嬪心裡也就如此這般想。
太后只是勸了皇后一句,隨後就硬轉了話意。“柔恪與郡主的事兒,皇后一併自行拿主意。我既閉慈寧宮的宮門,若非十分緊要,也是不見她們的。要是郡主鬧得太過難看,該叫珩英管管的,就不能拖著不去喊毅親王。內務府和敬事房,若是有人藉著郡主的名頭不安分,該發落的就不要心慈手軟了。”
太后忽然提起郡主,皇后、容妃與誠嬪,都明白太后指的是昨兒在寶蘊樓的事情。容妃本以為太后對顯秀不滿,可這忽然的吩咐,卻叫她頗感意外。而皇后,則是屈膝著與太后應下了,而後又道,“柔恪一貫識大體,今兒給行宮送的書信裡,也同皇上說了。到底是長公主,不能叫沒尊卑的人給辱沒。”
不管皇后最終出於何種目的,至少為柔恪著想,太后還是滿意的。“皇上不在京,你是皇后,照拂宗室,就免不得要你受累一些。”說罷,又看向誠嬪,“容妃要為皇后分擔一些庶務,你往常也是沒少做的,只是,慈寧宮閉門時,還需要你多在皇子與公主們的事情上多費些心。也要辛苦誠嬪一陣。”
誠嬪忙道一聲“不敢”,見太后提到皇嗣,便斟酌著道,“太后將此事吩咐下來,自是應當應分的。若是太后首肯,妾想叫著儲秀宮的瑜貴人一道。且不說二公主與三公主對她不同,就是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就適合這時候一起來在皇嗣的事兒上搭把手。”誠嬪自是看好瑜貴人的,這才有所求。
皇后見太后看向自己,連忙應和了誠嬪的話,“皇額娘,誠嬪這所請,可允。瑜貴人自入宮後,言行舉止也是妥帖的。且她出身蒙古,雖比不得慶妃是蒙古王公之女,可依然是蒙古貴女。若外人知道了她在宮中照看皇嗣,倒是也可安了一些人的心。想來,若皇上知道了,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太后想了想瑜貴人其人,也就沒有拒絕。不過,太后忍不住想到了顯秀,哪怕全貴人三個字就只是在她的腦海中閃過那麼一瞬間。“皇后,我已將南三所的事兒交給了你去做,就不該多說旁的。只是,到底牽扯了延璟,我不得不再多說些。為了叫外頭知道咱們一視同仁,牽扯到誰,都該仔細問話。”
太后也不管皇后明白與否自己的意思,並不與她繞圈子,“我已叫蘇束親自去了景陽宮。我記著她為延璟所做的事兒,但是該有的規矩,不能落下。外面若覺得中宮或慈寧宮心有偏袒了,往後你若查了什麼,他們也有一百種法子把事情給你攪合了。在宮裡,這也算不上委屈,往後自會有她的福報的。”
差點以為太后是因為對顯秀不滿要有所刁難,皇后耐著心將太后的話都聽完了,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當然,皇后也為顯秀高興。能得太后一句“福報”,這可不比叫皇上歡喜你要容易。“皇額孃的意思,我懂了。也會吩咐下去,只要與事有牽扯,不論在宮裡是什麼人,品階高低,都會一視同仁的。”
太后與三人又說了一些話,便請誠嬪先回了永和宮。等殿內只有太后和皇后與容妃時,太后才皺了眉道,“你們二個,在人前的那點兒把戲,我能瞧出,也就會有別人能看得出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