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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的人,今兒只忙著要作妖給皇后添堵,而坤寧宮早就拿到了皇上打千裡之外送來的賞賜一事,他們卻都沒來得及知曉。他們不知,閒散宗親與潘氏,也就更不知道了。這會兒顯秀在人前透露出來的話,卻是叫方才附和宗親與潘氏的人心中後悔不已,怪起不知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帝后同容妃不對付。
顯秀說話時,皇后一直都是笑而不語。在上面瞧著,看到某些人的嘴臉變得那樣快,她心裡也很是暢快的。皇后不單單留意到了那些人,還發現這寶蘊樓裡當差的人,屬於敬事房和內務府的奴才們,在聽到皇上給了兒子賞賜後,可也是有不少人都在悄悄打著眉眼官司的。可見,珩英依舊沒安好心。
與顯秀一貫交好的瑜貴人,捧著酒杯站了起來。她對著皇后舉杯道,“娘娘,在蒙古草原那邊,若是哪位王爺的臺吉擺生辰宴,是沒有人會對人家的賀禮感興趣的。不過都是俗物,哪家都總會有那麼一兩樣不同的。可就算是再稀罕的東西,也稀罕不過自己的阿布與額吉,還有兄弟手足送出來的禮。”
誠嬪也跟著搭了話,她抿嘴笑道,“瑜貴人說的,也是妾想說的。皇上的心意,太后的心意,還有您對大皇子的心意,以及靖穆公主和其他弟弟妹妹們,在延璟眼中,只怕這些才是他最最珍視的。大好的日子,何必叫旁的俗人心意讓大家都成笑話了。”她特意朝著韓答應望了一眼,厭煩她捧宗親。
顯秀早已落座,她正要朝著瑜姐姐微笑時,水公公打發去坤寧宮取畫的人卻是回來了。皇后早就瞧見過靖穆的畫,也就端坐上首,只示意知禮將畫展開。而大皇子,卻是好奇的。他走到畫前,見畫卷全貌漸漸展露,眼中的歡喜就多了一分。“妹妹你親手畫就送我,只怕要費了你不少的心血和工夫。”
除了小五是被乳母嬤嬤抱著的,其他皇子公主,各有人領著也圍了上去。三皇子早就在畫上瞧出哪個是自己,他只對延璟傻笑,指了指畫,又指了指自己。二公主與三公主,見姐姐竟然也將自己最喜歡的衣裳入了畫,心下如何不喜。不過,這二人卻跑到了顯秀與瑜貴人面前,指了畫又笑著不說話。
瑜貴人瞧著眼前的三公主,看著她目光中很是期盼的樣子,可不忍拒絕了她。歪首瞧瞧顯秀,才道,“看來咱們是被她們惦記上了。”話雖然透著無奈,但心裡是很樂意的。不少在場的女眷見了,卻不意外。瑜貴人總歸是蒙古來的,若交好養在慶妃膝下的三公主,對她自己在宮裡的日子自有好處。
顯秀這會兒,倒是離開了座,蹲下身與二公主笑,搭的卻是瑜姐姐的話。“還能怎麼辦,再多說幾句,心就被她們笑軟了。只能再幫她們畫上一回了。”小公主跑到她與瑜姐姐面前,自是希望再得一副畫的。二公主與三公主見得逞了,也不避諱這是在人前,就各拉著顯秀和瑜貴人的手,很是親近。
韓答應經誠嬪的眼光一敲打,這會兒是不跳了。可她不說話,貴人秋佳氏卻是忍不住的。顯秀差點就忘了她。秋佳氏笑了兩聲,只對誠嬪道,“全貴人與瑜貴人不過是隻照顧了公主一回,小公主卻同她們親近上了。竟好像是她們撫育的公主。娘娘倒是大度,待慶妃與淑嬪姐姐回京,不知會不會醋。”
宮裡面,後宮婦人的位份,若是沒有到嬪位,可是不可能有孩子養在自己膝下的。有些命婦,聽到秋佳氏與誠嬪說話,心裡免不得要留意上顯秀與瑜貴人。她們以為,一個貴人說起旁人,總不能是無的放矢。想想方才全、瑜二人的言行,往後這宮裡會不會有她們的一個嬪位,這可真是不好說了呢。
前一刻還是溫和笑著瞧自己撫養的二公主,下一刻,就為著秋佳氏的話收了笑意。誠嬪側目去瞅秋佳氏時,餘光也沒漏下一旁的命婦們。誠嬪自打皇上還在潛邸時便在府內的人了,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只對秋佳氏道,“慶、淑二位妹妹,只會高興多了人疼愛公主,覺得皇上選人更有眼光罷了。”
潘氏好不容易閉嘴消停了一陣,見宮中人又起了新話頭,她卻是插上了嘴。“貴人的話,不無道理。有些人,還是得防範著為好。公主們天真,不經人心險惡,很是好矇混了去。有些人,可不是什麼善茬。現在不曾有歹意,往後說不準。娘娘還是留些心吧,不是生母,養母換起來也不是多難的事。”
潘氏這回,還算是長記性。她與誠嬪說話時,並沒有大著嗓門去說。只是水公公人跟在延璟身旁,卻還是留意到了。因為水公公的眼神不同,延璟也就同樣注意到了。如此,靖穆也順著兄長的目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