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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璟待人,更多的還是以禮相待。哪怕知道謝四郎與他說過很多謝家事,對於謝三郎,他還是沒有一棍子打死。所以,大皇子的目光,也就投向了四郎。“源哥兒若是這一去,只怕沒有個二三年也是回不了京城的。”大皇子只覺得有人微微拽了自己的袖子,一側目,這才想起邊上還有著靖穆在呢。
源哥兒此時,雙目中都是期盼之意,他與謝四郎未經深交,可卻是一見如故。“你要是棄文從武,真考上了武狀元,等我隨師父回京,只怕你也在京城待不了多久。”近幾年,凡是大滿朝的武狀元,卻沒有封什麼一等二等侍衛的,而是封了武職,去外頭上任。源哥兒,自是相信謝四郎能一舉奪魁。
謝四郎看出三郎眼中的不快,也知他是因為源哥兒這話而起。只是,叫謝三郎心頭不爽,他謝四郎卻是樂意的。瞧瞧源哥兒,再瞅瞅大皇子,雖說不想叫三郎沾自己的光而靠近延璟與源哥兒,可轉念一想,若是不隨了他們的願,這一別,也許幾人再會之日真是就遙遙無期了。這才鬆了口,“也好。”
謝三郎見自己如意,笑容還沒在嘴角掛上,卻又聞謝四郎說起話來。“我與源哥兒,出趟門還算便宜。可你在宮裡,自有不少人和事兒要約束著你。旁的地方,只怕太后和皇后未必首肯。咱們也不能帶著你去什麼魚龍混雜之地。”左右瞅瞅眼前的幾人,才斟酌著道,“不如就定在怡園,你也好回話。”
謝四郎彷彿沒見著三郎的神色,又繼續與延璟和源哥兒道,“姑母如今正在京城,借了姑母與姑父的園子,也全當為源哥兒送行了。不能唐突了他,也不能唐突了你,故而這入園的人選上,也就不宜多。你們自己定了人選,下帖便是。”說罷,才側目瞧了謝三郎一眼。“要不要有女眷,就看你們了。”
謝三郎自是希望藉著這回酬酢,也可以為府上女眷鋪路。可在延璟與源哥兒面前,他卻不好顯得過於在意。只得應了四郎的前話,與大皇子及源哥兒道,“姑母與姑父的怡園,景緻也還算別緻,地方雖然比不得皇家園林大,可也能接待下不少賓朋。園子一向有專人打理和看護,不怕叫什麼人闖入。”
說到女眷,源哥兒這才開口。他卻朝著延璟看了一眼,“若是要邀了女眷,只怕你與皇后娘娘那更不好說話。咱們男子,若是言語上失禮,說出去了也不怕什麼。只是若有萬一,誰衝撞了哪個府上的女眷,倒是麻煩。於咱們是無妨,可對於小姐們來說,就有損聲譽。若請女眷,章程上就更要仔細。”
靖穆一直在一旁聽著,說到女眷,她倒是兩眼放光。可再聽他們說話,卻不樂意了。也不顧兄長還沒正經與人說了自己,倒是先搶了源哥兒沒說完的話。“仔細章程又怕個什麼?難道只能你們男子去怡園裡,我們女子就不成了?”她這突然發聲,卻正中了謝三郎的下懷,那位是巴不得她提出異議。
延璟一向是寵著靖穆的,很是歉意著拱手,只叫幾人多多包涵。而後才與靖穆道,“他們也是為了女眷們著想,不可失禮。”源哥的話,也是說中了大皇子的擔憂。他年歲不大,卻也知道有些人會盯著自己的皇子之位,在這些盯著自己的人裡,有不少人惦記著他的未定下的福晉之位,如何能大意。
源哥兒卻不惱靖穆,既然話已至此,他倒是接著往下說了。“公主不必不悅,我等也是為了謹慎。不出事,自然皆大歡喜。但凡有一人出事,便很難善了。何況,大皇子若是去了怡園,公主只怕也想去瞧瞧。若是有人衝撞到您,那我與謝四哥豈不是也有罪過。皇后與容妃娘娘,如何能饒得了我們呢。”
大皇子在源哥兒一說完話時,馬上與靖穆點了頭。可搶了延璟話的,卻是謝四郎。“公主總要為其他府上的小姐們想一想。何況這怡園若是有了我在,只怕有不少府上也不敢輕易叫女眷去。若是公主想為其他女子謀散心的機會,那這事關女眷們的章程,公主可敢接下?總要為璟哥兒也分擔一二嘛。”
往常是沒有人這麼和自己說話的,靖穆心下驚訝之餘,卻被謝四郎的話給說住了。她想起母妃私下裡與宮人說謝四郎時的話,這會兒人家倒是自己承認了,可卻不見他有什麼羞愧的意思。一番驚訝,靖穆卻更加好奇了。她平時在皇后與容妃面前,可是沒有叫人問住話的時候,在他跟前,卻遲疑了。
謝三郎見狀,心裡卻高興得很。他以為公主這是對謝四郎惱上了。他也就伸手攔了攔四郎,故作起好人來。“不可。”而後,他又與靖穆拱手笑道,“四郎若是衝撞了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