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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能這般想,朕很欣慰。”皇后來找皇帝,聽皇后訴完衷腸,德章帝不由感慨。“在皇后顏面與皇后肯為朕著想並信任且支援朕這兩件事上,於朕而言,後者意義大於前者。但是朕,不想傷害皇后。那件事,就作罷吧。朕也差人去和皇額娘說了,不改了。”皇帝接過陳公公遞上來的茶,自己沒喝,反而送到了皇后手上。
皇后心中有些感動,接了茶,覺得那溫熱感覺傳到手上進到心裡。就是不知是因為皇帝的話,還是因為皇帝送到她手中的這杯茶的舉動。“聽皇上的就是。”皇后又想起一事,“皇上,今兒巳時已過,四皇子就兩歲了。我讓人給鍾粹宮送了話,讓嬤嬤帶著四皇子去容妃那坐一坐。您看,您是不是讓陳公公也去內庫找些賞賜,然後給送到鍾粹宮?”
礙於規矩,宮中的小主們若沒到一宮主位,是不能自己撫育子女的。即便是一宮主位的人,自己的子女也不能自己撫育,要交由其他妃嬪。便是皇后,她和皇帝的嫡長子,也就是德章帝的長子,也是由太后撫育長大的,只不過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樣,平時也是住在宮中的北五所。
而容妃所生的大公主和四皇子,以及雲嬪的三皇子,皆是由皇后撫育。宮中唯一特殊一些的,只有鹹福宮莊貴妃所生的二皇子,目前只有他隨著自己的母妃所居。至於淑嬪生的二公主和三公主,二公主是放給誠嬪撫育,三公主是留給了雲嬪撫育。而常在西林覺羅氏的五皇子,便是淑嬪給撫育了。
德章帝在撫育子女這件事上很是信任皇后,現在經由皇后一提,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又長了一歲。“陳航。去內庫裡找找,朕記得有個翠佛手佩,你去鍾粹宮把它給四皇子,算朕賜的。告訴容妃,許四皇子在鍾粹宮過夜,明兒讓她再把兒子送回北五所。”陳公公稱是,一刻也不耽誤,扭頭就去後面。
“皇上若得空,也可以去鍾粹宮坐坐。畢竟是父子天倫之樂。”這種讓生母和兒子一起團聚一夜的事情,在皇后看來就是細枝末節,她不會為此勸說皇帝要記著老祖宗的規矩。她不但不計較,更願做順水人情。母親和兒子在一起團聚,會期盼什麼呢,無非就是盼當父親的人能也在,那才是真團聚。
德章帝想了想,沒急著否決,“圖佳氏的事情,朕稍晚點親自去和她說。若是得空,朕再去鍾粹宮瞧瞧容妃和四皇子。”按理,皇帝自己也是很想先去鍾粹宮的。可是想想後面圖佳氏要從儲秀宮遷宮到啟祥宮,事情不大,但是儲秀宮還有一個懷著龍子的孫嬪,皇帝不親自去,他自己也難踏實下來。
帶著這樣的心思,皇帝在養性齋那個路口和皇后作別,皇后回她的坤寧宮,而皇帝后朝著儲秀宮而去。“陳航。”等皇帝自己叫出這兩個字,也才反應過來,陳航陳公公這會兒應該是在鍾粹宮。當下改口,“小興子,你跑著去,去給孫嬪和圖佳氏貴人傳話,說朕有事,讓她們在正殿等著朕。”
等德章帝腳跨過正殿的門檻,孫嬪和圖佳氏坐在了上座下方的左手邊。“免了禮。”皇帝見二人起身就要拜,覺得耽擱他的時間,有了幾分不耐。“孫嬪,今日可安?”皇帝還是先問了孫嬪,然後轉頭看向王公公。“你們家小主今可請過平安脈?膳食上進的可合意?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回皇上的話,去給太后皇后請安回來,太醫就來問過脈,太醫說一切皆好。小主今兒心悅的很,因為您給的那本《笑林廣記》。膳食方面,奴才們也是精心安排的,小主胃口還可,就是不耐油膩,越發喜歡清淡爽口的東西。自從小主有孕,同宮而居的貴人們也都儉省了不少事情,都先緊著小主。”
孫嬪不明皇帝為何事而來,見皇上先過問自己的事,這上心的態度,她那點心思就又飄起來了。還是王公公會辦事,說她為著皇帝那本笑話書而開心,又提貴人們事事容讓自己,自己風光,也總要給旁人留點餘地。她開始,為著叫了圖佳氏還有點不高興呢。“一切皆安,尤其見您來了,更是歡喜。”
皇帝給了孫嬪一個笑臉,卻不接話茬,又把目光對上圖佳氏,“孫嬪是漢家女,這宮中清蒙八旗者也不大同她往來。你們同住一宮,又逢她有孕,她身子不便,性子又毛躁些,自然相處起來要委屈了你們一些。可你們能為她著想且讓人三分,願意受這個委屈,就是你們記掛著朕。這樣,甚好。”
“妾不敢,當不得皇上您的話。既然入了宮相遇在一起,便是有一分緣。且又同住一宮,低頭不見抬頭見,便又是兩分緣。孫嬪娘娘雖然脾氣直了些,可掌了一宮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