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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此刻燈火通明。大皇子和大公主都站在四皇子寢殿的外面,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一個是他同父同母的姐姐。兩個人眼中牽掛和擔憂是作不了假的。也是因為四皇子交由皇后撫育,所以老大和老四,關係也是真心的好。“四弟一定沒事的。”大皇子也不忘記安慰著大公主。
太醫在裡面忙著診脈望聞問切,平時伺候四皇子的僕從宮人,這會兒在院子裡跪了一地。邊上,坐著的正是皇后和容妃。容妃比皇帝早到,她近乎是飛奔而來。這一日裡,她就忍不住的心裡突突。她現在攥緊了手裡的帕子,護甲也沒戴。若是此刻有人看到她的手,就能發現她手心裡的指甲印子是又紅又深。
午膳前,四皇子的身子就不大好。乳母說進食進的少,餵奶不喝。等日頭又偏些了,喂水也是不喝,好不容易喝了一些,又開始往外吐。摸了頭,也不熱的。可到傍晚,就開始發病。現在,就是高熱不退。皇后不敢大意,讓人把這兩日的膳食記錄都要翻來看,也讓容妃且想想昨日是不是有人不妥。
這一地跪著的人,之前也挨個由太醫把脈。皇后也怕是底下奴才身子不適,沒報瞞著,才傳染了四皇子。“你穩住了心神!”皇后看容妃這時神色淒涼,不住的用帕子拭淚,就不由來氣。“你也是做額孃的人,你是他的母妃。為母則強,你若洩了氣,不能堅強著,他此刻的難受誰來撐著那口氣!”
容妃到底是沒忍住。“妾省得。。。”說到這兒,又是帕子捂住口鼻,一個勁的抽抽。這時哭上了。看著自己兒子那麼小,就要受苦,她是親孃,如何不心疼。心是都絞在了一起。若是可以,她願意替她兒子承受這個苦。若是兒子今兒就要去了,她又該如何?心裡便是越發慌亂,擦眼淚都是手抖。
皇后見狀,心裡也很難好受起來。自己到底是養著小四的人,平時小傢伙也是極為可愛討喜的。就算她不是她的生母,那他們也不是白白相處過的。她想著,也是很生氣,“給我好好的想。四皇子到底是為什麼身子不好的?平時讓你們小心侍奉著,回話都說好著呢。那現在算什麼?是誰出的錯!”
皇后對著奴才發火,跪著的人更是不敢亂說話,都是將頭抵著地面。“你們這會不說,待會若是讓太醫們查出什麼,就別怪我這個皇后翻臉無情!這事不是玩的,皇子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你們就想想,自己有沒有九條命賠,又敢不敢拖著你們全族人的性命來抵!死容易,生不如死就不一定了!”
皇后今天還沒同慈寧宮報信。若是四皇子好不了,傷的大了,那明兒問安時,頭一個沒好果子領受的,她也要算上一個。皇后此刻氣三分,一分是心疼四皇子,一分是恨奴才們惹事,剩下一分就是想著明天自己要面對太后的雷霆之怒。她忽然站起身,因為皇帝來了。“皇上!”
“小四怎麼樣了?”德章帝穿過跪著的人群,就要去殿內。目光一動,卻看到了老大和自己的長女。“你們湊什麼熱鬧?回自己的寢殿去。若是你們再病著了,讓你們的母后和母妃怎麼辦?有手足情是好事,但是要顧著自己。陳航,送他們回去!”皇帝還是明白他們此刻擔心自己弟弟的心情的。
等皇帝進殿,入了上座,皇后和容妃坐到了下首去。顯秀呢,方才已經和皇后與容妃見了禮。這會,就當自己是個啞巴,站在皇帝身邊,充當侍奉人的角色。皇后雖然訝異她此刻在,但是顧不上多問一二。只將事情經過,一一和皇帝說個清楚。容妃呢,就是偶爾再補上一二句。
“皇后做的很好。”皇帝這誇,誇的是皇后心細。知道除了要過問膳食等事,也要查這些奴才。別說這些奴才了,就是一些給四皇子用過東西的且過了一道手的人,皇后都沒放過。“太醫可有定論了?”皇上看到太醫來同他行禮,便問道,“到底要緊不要緊,何時退熱?是否是宮中有了時疫?”
“回皇上話,並非時疫。臣等問過宮人,也診了脈。皇子尚小,是冷熱所激造成的。待臣等開了藥,喝下兩副,便可大安了。人小,抵抗風邪等能力不足,往後多注意些就是了。皇子發熱,還是因為昨兒晚上存的因。只怕,平時伺候時,要多注意晚上的秋時涼氣。若是可以,在膳食上也多加註意。”
容妃聽了太醫的話,這才知道,讓兒子受苦的人,其實是她和皇帝。昨天,要是皇上不讓她帶著小傢伙一起在宮中走走,哪來的這事。可到底,是她自己也大意了。她和皇上,對視了一眼。她是不敢怨恨皇上的,可心裡的氣到底是難平了一些。早知道何必拉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