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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寶蘊樓,差點因為皇后娘娘臨時改意而鬧得人仰馬翻。若非有知禮領著坤寧宮的人手前來幫忙,單隻叫顯秀一人在這邊盯著,那必是不成的。顯秀在這邊稍坐,只與這處的首領太監說話。“鮑公公,臨時改地方,是會叫你們多有不便。娘娘也知你們底下奴才的當差不易,故而不會多做苛求的。”
知禮在一旁,瞧出鮑公公的難辦模樣了,也就順著顯秀的話道,“娘娘叫坤寧宮的奴才一起來,便是不想給你們尋麻煩。好在東西都是現成的,大家齊心協力,重新佈置一二就是了。公公若是有什麼難處,可以說。若是貴人面前做不得主的,我也好親自去坤寧宮幫您討個示下。”只將一物塞了去。
鮑公公瞅了瞅寶蘊樓這邊進進出出的奴才們,才把目光再對上顯秀與知禮。他知道知禮是皇后跟前得寵的小宮女,她塞給自己的東西,可是不輕的。不動聲色著將東西收在袖內,才笑道,“知禮姑娘,旁的都好說,不過就是大傢伙辛苦的事兒。可就是怕咱們奴才做的不得娘娘的意,貴人也做不得主。”
公公又極為有眼色的朝著顯秀躬身笑道,“貴人,奴才這不是說您做事不妥。皇后娘娘能把您派到寶蘊樓來,您必然有過人之處。可這上意,從來都是說不準的事情。奴才也是怕寶蘊樓的奴才們連累您,害您在娘娘面前吃瓜兒落。”他再直起身,才對手下的奴才們高聲催促,且叮囑仔細手上活計。
顯秀與知禮,見鮑公公很是配合,都是鬆了口氣。顯秀又對知禮道,“娘娘叫你和我同來,可對你交代過旁的沒有?”一旁,自有奴才來請示,遞到眼前的東西,一樣自是奢華不提,一樣則是擺到人前就有些略顯樸素。到底寶蘊樓這頭,如今是依著之前與娘娘提過的辦,還是一改風格只求貴氣呢?
顯秀問話時,鮑公公卻沒在跟前。知禮見上來問話的是個小公公,也不刁難旁人。她故作回想娘娘說的話,才抬眼瞧顯秀。“貴人之前與娘娘說的那些提議,娘娘聽了都很是稱讚。這回臨時改意,也是不打算變動的。貴人只管放心拿主意,娘娘也是不喜奢華浪費的。”說罷,又看向討示下的公公。
小公公聞聽此言,忙不迭著去裡面與其他公公說了。他指著幾樣東西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又轉了個身,指了指左邊的東西道,“這些都先收起來,只換上坤寧宮送來的。”他說是說了,可寶蘊樓裡當差的奴才,聽了他的話卻沒有敢擅動。不少奴才,都將目光瞄上了鮑公公,“能成嗎?”
鮑公公衝著奴才們擺擺手,示意先等等,叫小公公把話說明白了。“大皇子生辰,往年咱們沒這個臉面,能親自領下差事儘儘心意。今年好不容易,黃曆上冒煙,抬舉了咱們一回。她們就叫這麼做?”他是不大相信的,只看著自己人道,“今兒的事兒,可不興拿來玩笑。我和你說,這可不是小事兒。”
小公公見鮑公公不信自己,唯有哭笑不得道,“奴才跟著您當差,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哪兒敢在這種事情上玩笑。”他又衝著外頭揚了揚自己的腦袋,“是那個宮女與貴人說的。”他這又將顯秀與知禮的話,沒有絲毫隱瞞的全講了一遍。最後又道,“您若是還不信,您親自再去問問,我可有騙您。”
鮑公公聽了小公公的話,心下卻吃驚不已。他先回身看了其餘的奴才,揮了手上的拂塵道,“還傻站著?麻利兒著都!”隨後,他才撫著自己的胸口道,“還好方才我沒有得罪了她。”見小公公有不解之色,倒是耐心解釋道,“人家和皇后隨口一提,就叫皇后聽信了,又把寵信的人給派來當幫手。”
自覺品出顯秀不是普通小貴人後,鮑公公可是殷勤了許多。頓時,將這寶蘊樓的裡裡外外,只叫奴才們不可馬虎了一處。他甚至親自添茶,拿到顯秀跟前。“奴才們沒有經過這樣的事兒,比不得貴人和知禮姑娘。累得您二位跟著我們一起受累了。”這態度,馬上就不同了,一心就只想著與其賣好。
顯秀倒是沒有多想什麼,可知禮在一旁,卻是察覺到了。她想,自己不過隨口傳了句皇后的話,這寶蘊樓的太監,卻很會拍馬屁。她見顯秀似是沒察覺,心道,這個貴人心術還算正的。一時間,就只大方著受了別人的好。“公公客套了,咱們都是給皇后娘娘當差,分憂也不分先後,我都記下了呢。”
因為鮑公公的格外上心,寶蘊樓這處的差事,也就辦的無比順暢。知禮自是要回坤寧宮先去回話的,也就只剩下顯秀一人,暫且先在這邊繼續幫著照看一二。顯秀方才,是沒有多想,可架不住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