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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暈倒在養心門,德章帝當時就得了信兒。他沒有親自出面,只讓陳航去探視了太后。他在養心殿裡來回踱步,這些年他因為看在皇額孃的情面上,也不知為了大大小小多少件事饒過了鶴爾蘇氏府上的人。這次他有意免了他們去木蘭秋獮的差事,不是讓步,反而是不想再讓步,沒有讓的餘地了。
“皇后娘娘,和容妃及雲嬪二位小主,已經到慈寧宮侍疾了。主子,奴才也傳話給太醫院了。有皇后娘娘在慈寧宮主持局面,太后會安然無恙的。”陳航把自己去做的事情回稟給皇帝,然後又斟酌了幾分,“主子,您看是否要把太后病倒的事情告訴鶴爾蘇氏府上?若是沒有他們,太后也不至於倒下。”
皇帝扭頭瞥了一眼陳航,雖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可心裡還是挺認可的。若非他們在後面不知死活的上躥下跳,皇額娘也不至於氣暈了。自己是皇帝,在宮內為著這事都不想去看皇額娘,他們在宮外倒是樂得一個清靜無憂,憑什麼?德章帝又走了一個來回,“這件事,你親自去。好好敲打他們。”
皇帝目送陳航出養心殿後,他還是覺得心裡不痛快,又是走了幾個來回。陳航不在他跟前,這頂上來伺候他的就是小興子了。小興子見皇帝還是心有鬱結,才大膽著開了口,“皇上,奴才覺得,您還是得去慈寧宮一趟。這不是為著前朝那些御史言官,而是告訴大家,您也委屈,您委屈,可您還去。”
德章帝猛然抬頭,望一眼小興子。“等你師父回來,你自己去他跟前領罰。”他雖然罰了小興子,卻還是領著他一起去了慈寧宮。不過,等到了宮門前又有些猶豫。他正遲疑的功夫,楚康卻從徽音左門那朝外走。他正囑咐著一個小太監,看樣子二人旁邊另一位倒像是太醫的學徒,也不知去做什麼。
楚康見到皇帝,卻面有喜色。“皇上!皇上,若是太后知道您來了,定會高興!”從主子倒下,皇上都沒來慈寧宮。他和蘇嬤嬤當然覺得不妥,可也知道這事裡藏著別的事兒,他們做奴才的也沒辦法管。如今,皇上來了,他當然要急著把人往裡面請。只盯住了邊上的小太監,“你快隨他去太醫院!”
“皇上。”皇后見德章帝終於露面在慈寧宮,自己心裡提著的那口氣可算落回去了。她想起身把位子讓給皇上坐,而容妃和雲嬪可不敢讓皇后站著,也都急急起身讓座。皇帝倒是誰的讓也不受,指了指楚康,示意他給自己去搬個椅子來。皇后見他坐上了,才道,“幾個太醫都沒走,蘇嬤嬤在裡面。”
德章帝微微點頭,看著慈寧宮這會兒人進人出的,心裡對皇額娘有氣有怨,但更多的是不理解。他這臉色難看,楚康在一旁卻心道,若是主子醒了過來,自己還是要多勸勸主子。鶴爾蘇氏府上就是倒了,她也是這大滿的皇太后。皇上在一日,她就無憂。若和皇上的情分散了,主子再圖什麼也無用。
幾個太醫走到皇帝面前,沒等皇帝發問,領頭的人就先把太后的病症交代清楚。“臣同幾位太醫商量了一番,藥方已開。太后只是心緒不穩,過於激動所致。用了藥,膳食上再多配合著,便可無憂。臣等這幾日,會每日留二人在慈寧宮候著,以防意外。不過,皇上還是要勸勸太后,少思少憂才是。”
“皇額娘可醒了?”德章帝對太醫的話還是相信的,他現在關心的是太后何時能醒。至於勸太后的事情,他瞥了一眼楚康,也先按下不提了。只看了眼皇后,“皇后,你如今有孕,也不宜過多操勞。你還是先回坤寧宮。這裡還有容妃和雲嬪二人,想來不會有什麼事情。朕今兒就暫且在這兒等等了。”
“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方才是醒過一回的。只是精力不濟,就又睡下了。”這位還是方才回話的太醫,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慈寧宮裡現在只有兩位太醫了。“等藥得了,臣再過來。”德章帝揮了揮手,就算示意太醫也可以暫且退下。楚康見此,趕忙示意在旁邊站著的公公把太醫引到耳房裡歇著。
皇后知道皇帝是好意,可她還是沒走。“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不會同您逞強的。倒是您,前朝事多,摺子和一干政務整日都忙不完。您若是不放心,進去瞅瞅皇額娘,然後再回養心殿。等午膳後再來就是了。您若是在這乾等著,誤了大事,皇額娘也難心安。我和容妃、雲嬪在這邊,您不放心嗎?”
聽了皇后的勸,也達到了自己來的目的。皇帝在進去瞧了一眼太后後,真就回了養心殿。等那位太醫讓人把藥送來時,皇后倒是搶了奴才的活。侍疾侍疾,這喂藥的事,她當然得自己動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