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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與陳航在府內的藏書樓暫歇,這會兒離著未時還有小半個時辰,自然就不到壽宴開席的時候。大總管才把熱茶給皇上送到手邊,在外面還沒站定身形時,就看到鶴爾蘇大人領著老二與老四前來了。他微微一笑,“大人這是來尋皇上?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上報的?且容奴才進去給您去通報一聲。”
“辛苦陳公公了,的確是有要事要求見皇上。”眼瞅著陳航進去通報,鶴爾蘇大人才轉過身形。他對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多多叮囑道,“你們在這等著我,我先進去與皇上說說。這事不論成與不成,你們都不能把喜怒掛在臉上。也是免得阿瑪那邊若知道了,又橫生枝節。也省了太后也再來橫插一手。”
老二與老四自是沒有意見的,也便都頷首應下了。他們三人在外商量時,皇上見陳航又進來一趟,以為是皇額娘那邊又有什麼事情。“皇額娘叫朕過去?”說話間,他把剛看了沒兩頁的書又放回了原位。此刻,皇上背對著陳航,他站在書架前,看樣子是對這藏書樓還很滿意,見了不少有意思的書。
“主子,不是太后娘娘那邊的事情。鶴爾蘇大人,同他的兩個弟弟,在外求見您。大人說有要事要同您回稟。您看,咱是見呢,還是奴才給擋了?”陳航躬身回話,不過,方才卻是看到皇上放回的是哪本書。大總管也都留意在心上了,只等著回宮去尋一尋,若是沒有,那就得想方設法也給主子弄來。
皇上一聽帶著弟弟一起求見自己,頓時來了精神。“讓他進來。”他想,大舅父這人近日也算知道好歹了。眼下領著老二和老四來找自己,難道單純是為了求情嗎?他很想知道,沒有皇額娘在邊上,他們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如此,才沒有讓陳航去擋住的意思。又端起了茶碗,若有所思起來。
本以為能見著三個人,在瞧到大舅父進來後,他身後卻又沒有跟著的旁人了,皇上還納悶起來。“怎麼就你自己進來了?陳航方才說二舅父與四舅父也來了。這是怕見著朕躲了,還是你們打得什麼啞謎呢?”皇上放下茶碗,指了指一旁,“舅父坐那兒吧。今兒,在朕面前只論親戚情分,不說其他。”
鶴爾蘇大人道了聲不敢,可也還是依了皇上的話。可他也沒敢真全坐實,只是搭了座的半面。這也就算是坐穩當了,他才開始回話。“是臣叫老二與老四在外面等著的。皇上,您看看這個。”他把手中的請柬雙手遞至皇上面前,因為眼下陳航也在外面站著,自然就沒有人能接請柬,然後再給皇上。
皇上接了請柬,還沒開啟,卻也覺得這發請柬的人很是闊綽。“這請柬,樣式便非比尋常。”他不急著開啟瞧瞧其中內容,而是看了封底。等到瞧見了毅親王王府常用的那個圖案在封底出現,心裡就有些明白了。他也不點破,搖首笑了一句,“朕的那位王叔,什麼都要爭強好勝,連請柬也要如此。”
鶴爾蘇大人就在一旁,他也不出聲打擾皇上看請柬。只是注意著皇上面上所有的細微變化。皇上雖然說了一句爭強好勝後就沒再言語,可目光是一直瞧著請柬上的話的。眼瞅著自己這位已是天子的外甥合了請柬,他才敢出聲。“這份請柬,是在昨兒,王府裡的人上門遞來的。是臣的二弟接下來的。”
從來都說“筵無好筵,會無好會”,皇上方才瞧得明白,毅親王美其名曰要請老大、老二與老四飲茶,只怕這茶也是茶無好茶。不過皇上心裡有點不爽,“朕方才還想,皇額娘給三舅父相看的親事是好是壞。這看了請柬,倒是改想法了。只請你們,呵,朕的三舅父,就真的有那麼不堪和不著調嗎。”
老大知道老三與皇上情分比起兄弟幾人都要親厚一些,對皇上這話倒是不稀奇。想想自己弟弟往日裡的言行舉止,說紈絝子弟倒是也算得上,可若說欺行霸市,他卻也是沒膽子做的。比起一般人家的紈絝子弟,老三除了好吃好玩些,倒是也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老三隻是性子太過隨意了些。”
皇上把請柬放在桌旁。“你來見朕,叫朕瞧得也非是請柬。有什麼話,與朕直說。”他點了那請柬,心裡斟酌的是毅親王此舉所圖為何。拉攏自己的舅父們,這算什麼棋?太后如今還健在,若是皇額娘哪天去了,他拉攏舅父們還能算是合理。難道要叫自己顧頭顧不到尾,徹底內憂外患?匪夷所思。
鶴爾蘇大人這才從太師椅上起來,他規規矩矩跪倒在皇上面前。“臣知道,府上做過的那些事情,樁樁件件皆是罪無可恕。皇上看在太后的情面上,已經是多有寬容了。臣不敢求其他,只是毅親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