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那張哀怨的俊臉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
這幾天可把老爺給鬱悶壞了。從早到晚,王爺府門前車水馬龍、客人們絡繹不絕。先是朝廷達官貴人們約好了一樣一個個接著來,再是以前一起吃喝玩樂二世祖們,不約而同地攜伴過來——居然都是老爺的老情人們!
哼!阿福我肚量大著呢!一點都不吃醋!不就是什麼牡丹啦芍藥啦春翎啦秋葵嗎?嘖!居然還有朝廷大員的姨太太們!老爺的狩獵範圍可真是生冷不忌呢!
當即把老爺趕去書房睡,房間阿福我霸佔了!只是老爺卻厚著臉皮硬是在房間裡打地鋪。明知老爺內功深厚不可能真被凍得抖成那樣,不爭氣的心還是軟了,打了兩天地鋪就作罷,仍把床榻分了一半給老爺。
想出去逛逛,順便買菜做些好吃的,誰知道老爺府就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菜都有專人送上門!前一天列出清單,第二天一早,便有沾著露水的新鮮食材送進偏門。
這下沒有出門的藉口——沒借口,老爺是不準阿福我出門的,除非拖著一長串的粽子一起出去。理由是:京城裡柳殘影的老情人太多?!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做賊的喊捉賊!真要算舊帳,阿福我難道還算不過他?怎麼說,從頭到腳我就那麼一個能算得上老情人的傢伙,老爺可是京城裡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哪都能碰得上捧著心、用哀怨的雙眼看著、嬌柔迷人的姑娘、夫人、姨娘們!
不出門便不出門。就現在這樣,蒼白是蒼白了點,阿福我可沒自信說誰也認不出我來。要是沒瘦下來就好了,十之八九猜不出胖得跟豬一樣的人是柳殘影。
現在呢?如果出門拖著那串粽子,全部穿著王爺府的家丁衣裳,保準一天之內,柳殘影成了王爺禁臠的流言會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一直傳到皇宮裡去!
早晚會傳出去的啦!可能做一天鴕鳥就做一天鴕鳥吧!
今天一定會死定的。
看了皇上邀請參加皇宮大宴的名單,不認識的居然只有寥寥數人,這寥寥數人是去年科舉的狀元、榜眼和探花。那麼長長一串名單上,全是眼熟的名字……讓我找個沙坑先埋起來吧!
不知老爺拿那串名單來給我看是什麼意思,酸溜溜的語氣幾乎逗得我笑出來。老爺可不是適合吃醋的人,做出那樣的形態,只會引人發笑。倒是哀怨比較適合老爺,可愛萬分!
當然也邀請了公主跟駙馬。
親親老爺哀怨的俊臉,跟著小綠去換衣服。
不管老爺是什麼用意,我都很感激他。把我的生活從回憶里拉出來的是他,把我從過去裡救出來的也是他。如果不是老爺,我永遠也不會明白幸福的含義!
……幸福了不到一刻鐘,便被殘酷的現實逼得從夢幻裡回來。
小綠這丫頭,拿了一套華麗的絲綢服來逼著阿福我穿上——皇上賜的,再怎麼對那樣式和頹廢的華麗有意見,阿福我也不敢不穿!
這套衣裳手感真好,不愧是皇上送的東西。觸手冰涼柔軟絲滑,拿在手上卻很重。
淡淡的紫色從領口到衣襬,漸漸深沉下去。淡雅竹葉環繞,好似風吹一般微微輕拂。
方才小綠把衣裳放在凳子上,就見那華麗與雅緻並存的外衣一點一點往地上滑去,極品絲綢!
被迫穿上這套衣裳也就罷了,小綠對著臉色不好的阿福我左看右看前看後看,轉身拿來一整套女人家用的胭脂水粉,大有全部抹在阿福我臉上的架式——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福我終於大吼一聲、抓狂掃地出門——憤怒使得速度達到極限,縫製時用料超過一匹的厚重衣裳帶起陣陣狂風,卷得灰土與落葉垃圾一起飛揚。
臉色蒼白、發青還是發黑都是阿福我自個的事,要阿福我去用胭脂水粉改善膚色,沒門!
今日一大早,皇宮裡便人聲鼎沸、萬頭攢動。本來在皇宮是不準大聲喧譁的,但今天皇上解除了一切禁令。
要是連宴會都輕聲細語的,誰還能玩得盡興?
這次宴會邀請了京城裡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員,以及家財萬貫的商人們。
雖然皇宮大宴還要許久才開始,但難得有機會能進皇宮,誰會傻到真的準時呢?在這樣遍地都是掌握實權的人面前耍大牌,不是找死是什麼?何況要是錯失與眾多捏著實權的達官貴人交往的機會,或者錯失打聽皇上出巡內幕,會讓人捶胸頓足不已的!
難怪大清早老爺就挖我起床。從來沒見賴床老爺這麼勤快過!不過到了路上,阿福我立刻知道爺的苦心——天色還這麼早,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