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奉聖旨,哭喪著臉,就退出了戰團,並向精精兒嚷道:“大水沖倒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小的左右為難,只有先回去向當家稟告,請恕我二人失陪啦!”
精精兒“哼”了一聲,匕首向展元修一指,冷冷說道:“虧你還敢提起師妹,我看你還有甚麼臉皮去見她的父親?”
展元修喝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精精兒慣會乘暇抵隙,趁他說話的當兒,那一招虛招突然化實,劍光疾吐,使出了一招“丹鳳朝陽”,精金短劍指到展元修的胸口。
鐵摩勒的經驗不及精精兒,但比展元修卻又較為豐富,他知道精精兒狠辣狡獪,早就全神貫注地盯著他,一見精精兒移步換招,立即長劍挾風,“呼”的一聲,向精精兒背心刺去。
這一招是攻敵之所必救,精精兒迫得腳跟一旋,轉了半個圓圈,匕首拖過,劃破了展元修的袖口,“咣”的一聲,又恰好擋住了鐵摩勒的青鋼劍,在他的劍上,再添了一道缺口。
展元修道了一聲:“多謝鐵兄。”劍尖一起,合成了一道圓弧,再一次使出劍中夾掌的功夫,向精精兒猛襲!
這兩人同心合力,雙劍齊揮,精精兒也給他們迫得喘不過氣來,激戰中但聽得“蓬”的一聲,精精兒已中了展元修的一掌,接著又給鐵摩勒一劍刺中他的肩頭,只差半寸,就要挑破他的琵琶軟骨。
精精兒嚇得冷汗沁肌,心中想道:“這姓展的小子已經橫了心腸,翻面不認人了,他是展大娘的兒子,我縱然能夠殺了他,展大娘這個強仇也是結不得的。”
心念未已,展、鐵二人雙劍又到,精精兒匕首一封,身形突然倒縱,他的輕功果然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鐵摩勒的劍招先到,精精兒那炳匕首碰著了鐵摩勒的青鋼劍,惜了他那股猛力,去勢更快,待到展元修的長劍刺來,已是連他的衣角也沾不著。
精精兒揚聲叫道:“姓展的小子,今番暫且饒你,待我見了你的母親,再和她評理去。”
展元修助鐵摩勒裹好了傷口,再度向他致歉,鐵摩勒笑道:“過去之事,不必提了。”向那匹黃驃馬招手道:“馬兒,你也不應該記恨了。不是展兄,你和我都要遭那大猩猩的毒手。”
這黃驃馬甚通靈性,見展元修幫他的主人打退敵人,果然神氣頓改,走過來搖頭擺尾的,似乎是表示已釋了前嫌。
展元修哈哈大笑,但隨即面色又沉鬱下來,問道:“我媽怎麼啦?”鐵摩勒道:“她打不過皇甫嵩和衛越兩位老前輩,已經跑了。”展元修又望了鐵摩勒一眼,半晌方始訥訥說道:“鐵兄,你下山來,路上可曾碰見我的師妹?”
鐵摩勒道:“我也正想問你王姑娘呢,我只道她是和你在一起的。”展元修面上一紅,說道:“她是為了你才上斷魂巖的。我,我是為了成全她的心願,才一把火燒了老家,並叫僕人帶口信給我母親的。”鐵摩勒這才明白,想是在展大娘追蹤自己的時候,王燕羽也就跟著追出來,而展元修則恐怕王燕羽還不能勸阻他的母親,因此才叫那僕人捎來口信,以終生不見母親作要脅,阻止他的母親向自己下毒手,然後毀家獨走,避免與他們見面。
鐵摩勒生怕誤會更深,連忙說道:“斷魂巖上,沒有見到她的蹤跡。既然如此,展兄,你得趕快去尋覓你的師妹。”
展元修嘆了口氣,說道:“鐵兄,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我今生今世,是不會再與師妹在一起的了。”鐵摩勒呆了一呆,說道:“展兄,你和王姑娘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你怎的說這種話?”展元修木然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喜歡我?”鐵摩勒道:“她曾親口對我說,她已答應了你的母親,願意嫁給你了。你的母親還未告訴你嗎?”
鐵摩勒是個直心眼兒的漢子,他卻不想:王燕羽允婚他人,卻先對他言說,這是什麼意思?這叫她所允婚的那個人如何受得起?
果然,展元修聽了這話,神情尷尬到極,臉上一片青一片紅,過了好一會,才忽地大聲說道:“鐵兄,我師妹屬意的人是你,你要不要她是你的事。我已然明白了她的心意,儘管我喜歡她,我也不會令她討厭我了。更明白地說,那就是我決不會再插進你們之間了。但願你好好的看待她。”
鐵摩勒不善言辭,急得青筋暴起,連連說道:“這,這從哪兒說起?找、我是……”他想說的是:“我是已經訂了婚的人了。”但一想,若然這樣說法,豈非又給展元修誤解他要是未曾訂婚,就會對王燕羽鍾情?急切之間,他實在想不出要怎樣說才合適,展元修一聲“失陪”,早已跨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