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挽就到包廂外的過道上接了電話。
“安挽安挽安挽……你的錄取通知書寄到了嗎?”
錄取通知書……
比包廂內安靜多了的過道上,深藍色清冷的瓷磚朦朧了光線的模樣,安挽拿著手機站在牆壁邊忽然沉默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顧棄在同一所高中……
而電話那頭的木木正赤著腳踩在自家廚房門口白色的地毯上,看著慕琛在琉璃臺邊切著水果,手指修長漂亮,透過玻璃的光在指尖上微微跳躍著。而切水果用的案板旁,是一份印著“錄取通知書”字樣的信封。
“我考上職高了,坐公交去s中大概也要四十分鐘吧……還好不是特別遠。”木木看著自家哥哥動作流利地切著水果,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
“木木你不是暈車嗎,四十分鐘受得了?”安挽看著深藍色瓷磚微微映出自己身影的大致輪廓,像是透著點朦朧的光暈。
隱隱約約能聽見包廂裡的音樂聲,忽然覺得時光不長不短一如悠揚流水。
“受不受得了和去不去是兩碼事啊。”木木笑著,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像是有細碎而溫暖的陽光片影,“高中時間那麼緊,我去看你會比較方便啊。”
明明暈車暈得厲害,卻有些小固執的想要在分開後經常見面。
大概……這就是最溫暖而不必言語出的友誼吧?
廚房內切完水果的慕琛把水果裝盤,側身時,漂亮修長的眼尾似乎都染上了陽光的光影。
忽然地,就想要一個夏天接連著一個夏天。
天光藍的色彩蔓延過雲朵繪在遠方天穹之上,停歇在高處雲朵間的風,在街道逆著人流去看最如初的那個少年。
或許,這樣也很美好,對吧?
慕琛收好那封錄取通知書,端著水果拼盤走出的時候,見木木還在打電話,淡淡地說了句:“洗了手就來吃水果。”
木木簡單地又聊了幾句,就去洗手吃水果了。
其實她選職高除了學校離s中近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學校離慕琛所讀的a大也很近。
慕琛坐在沙發上,嵌在牆壁內的液晶電視正在放著廣告。他修長的腿交疊著好看的姿勢,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深色的沙發布上,在透過開啟的落地窗照射進的光線下整個人顯得愈發清俊。
木木就坐在沙發邊上的毛毯上吃著冰鎮西瓜,白色的衣服沾上了淡紅色的西瓜汁,似乎都沾染上了沁甜的味道。
就那樣低著頭吃著西瓜,看起來可愛又乖巧。
從慕琛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見她白皙的側臉,澄澈乾淨的眸子裡似乎蘊含了細碎的陽光,吃著西瓜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地……有點心動。
難以止步。
只因心動難耐。
……
這種心動。
我都陪著你。
包廂內不甚明亮的光線在昏暗裡如影般,超大的液晶螢幕投射出的光線在水晶桌稜角上反射著一點清冷的光澤。
顧棄在包廂裡等了一會兒,沒見安挽回來,和坐在一旁的沈岸簡單說了句什麼,就起身出去了。
站在包廂外過道盡頭的安挽正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字畫,有些出神。而當她轉過身打算回包廂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的他。
深藍色清冷的瓷磚朦朧了光線的色澤,好似匯聚在了少年的身側,好似白日裡開出了溫柔的花。
那景象納入心裡的最深處,就在無意間。
隔著不遠的距離,顧棄就那樣看著她,微微一笑。
他站立在那裡,一步也沒有邁開,在等她靠近,就再也離不開。
幸而,如他所願。
他的安挽一直就在離他最近的距離裡。
有一種引力來自於兩個人之間,關乎時間也關於介質。
安挽走近他,說:“我們回去吧。”
“嗯?”
“我的錄取通知書還沒有寄到……”不知道會考上哪所高中。
顧棄瞭然幾分,極其漂亮的眸子裡蓄著不深不淺的笑意,格外的好看。他拉過安挽的手,像是養成了習慣,咬了咬她瑩白的指尖,唇畔邊溢位極淡的一聲輕笑:“無論怎樣我都陪著你。”
她最親愛的竹馬。
ktv外的大街上那些過往的行人亦或是候車的人群都各自悠閒或匆匆。
逼仄的高樓頂端,公路兩旁的綠化植物,裝潢精緻的商店橫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