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硬接了徐讓右掌,只震得他體內真氣翻湧;珂月這廂也避無可避,眼見徐讓左掌即將拍到胸口,珂月將全身真氣運到右掌,也是一掌拍出。“碰”地一聲巨響,兩掌相接,一個人影飛出,重重地摔落地上。
衛莊嘔出一口鮮血,那血沫還微微帶著白泡,彷彿被冰凍過一樣。
徐讓一愣,他沒想到荊天明小小年紀,竟能受自己這一掌;更沒想到衛莊會突然拍出一掌,替珂月接下了自己極寒無比的內力。“哼!”但徐讓也只是微微一愣,立即又是一掌向荊天明補去,“馬水近啊馬水近!今日便教你知道『九魄降真掌』終究不敵我的『千獄寒聖手』!”
就在衛莊代替自己受了重傷的那一刻,珂月也不扶他,只瞧了荊天明一眼,便往端木蓉身邊撲去,腦中只想著:“無論如何,要保住天明哥的性命。”
“你幹麼?”端木蓉大吼著,“這仙藥是我的!是我的!”珂月哪有工夫理會端木蓉吵鬧,一把搶過木盒,跳下大石,足踏杳冥掌法的奇妙步伐,三步一竄、五步一滑,頃刻間便溜出了亂石陣。
那藥瓶宛若一塊肥美的鮮肉,無時無刻深深牽引著徐讓這頭餓狼。珂月奪藥飛奔,徐讓登時收掌,棄荊天明、衛莊、端木蓉於不顧,轉身飛撲向珂月奔去的樹林。
隨著珂月衝進樹林,樹林子裡有幾條人影登時東逃西竄。這些江湖上的好手,早在端木蓉未曾出現前,便埋伏在這樹林子裡,虎視眈眈地等著奪取仙藥。荊天明、珂月兩人不是不知,只裝作沒看見罷了。
“這些混賬,眼見我跟天明哥要命喪徐讓之手,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珂月心中怒不可抑,高聲叫道:“長生不老藥!長生不老藥在此!”一面叫一面跑,彷彿怕人不知道她手中的小木盒裡裝的就是長生不老藥。果然她這麼一喊,許多原本藏得比較隱秘的傢伙們都露頭露腳了。
“哼!”珂月兩眼滴溜一轉,見到好幾名身穿白袍的儒家弟子便在左近,劉畢更在其中,心中恨道:“好,今日倒要借徐讓之手,為天明哥報個仇!”
“長生不老藥在此!諸位武林前輩、俠士豪傑、英雄好漢、叔叔大哥!長~生~不~老~藥~我~交~給~劉~畢~啦!”說著振臂便將木盒往劉畢擲去。劉畢不假思索,揚臂張手接下了木盒,本能地卻還在懷疑,“珂月的話可輕信不得,我怎知此藥是真?”
但下一秒鐘,劉畢馬上知道他手上的長生不老藥絕對貨真價實。原本和荊天明打得不可開交的徐讓,忽然自荊天明面前消失了蹤影。緊接著,便出現在劉畢的眼簾之中。但見那徐讓如鳥似猿,蹭蹭幾下,躍入林中,朝自己飛奔而來。而珂月還在高聲到處叫喊著:“長~生~不~老~藥~我~交~給~劉~畢~啦!交~給~劉~畢~啦!交~給~劉~畢~啦!”
霎時間,束百雨慘死的情狀又活生生、血淋淋地重現在劉畢腦海,他心中大駭,喝道:“快結八佾劍陣!”劉畢這麼一叫,他身邊十來個儒家弟子紛紛靠了過來,抽出長劍嚴陣以待。幾乎是劍一抽出,徐讓便來到眾人眼前。徐讓武功深精奇詭,當今之世無人能出其右,幾名儒家弟子在他手下就跟螞蟻沒啥兩樣。有幾名弟子尚未走到八佾劍陣應有的位置上,便已慘遭徐讓毒手,加上人數不足,兼之又身處在森林中,實難發揮出八佾劍陣的效果。儒門弟子一個個輪番倒下,鮮血四處噴濺,慘叫聲不絕於耳。
“掌教快走!”萬勃盧忘了斯文,大吼大叫道:“我來斷後!”誰知話才說完,萬勃盧便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我不能死!不能死!不是現在!不是這般死法!”劉畢驚惶失措,轉身就逃。幸得他手下儒家弟子,個個嚴守教條,知道仁義為先,接連上去送死,這才緩得一緩,讓劉畢往前奔出了數十步。
“這是何人?武功深不可測!”鬼谷徐讓長年來不涉江湖,年歲又高,一干武林人士向來只有耳聞,未曾得見,這時親眼看到老人的幾下身手,眾人早就驚得駭異莫名,心膽俱裂,就連新任儒家掌教劉畢不戰而逃,大夥兒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劉畢雖是嚇得魂飛魄散,心中卻忽然有了計較,“珂月那妖女這樣對我,我何不如法炮製?”此時也不管敵我,跑過見到淮水幫幫主左十二,劉畢手一鬆,木盒便掉入了左十二懷中。“是長生不老藥?要給我!”左十二又驚又喜,但猛地一瞧,又大喊道:“不不不!不要給我!這……這……藥還是給你吧!”說著便將木盒拋向了風旗門唐過天。
唐過天嘴上不說,心裡期待這長生不老藥很久了,此時手抓著夢寐以求的仙藥,開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