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出了些血跡,石階之上,被硬生生挖出了十個指坑。風瞳髮間的束帶被風一扯而飛,他的發如墨,長而韌,將迎面而來的颶風撕碎了。
黑色的髮絲飄亂在了空中的同事,髮帶顫悠悠地飛入了斷腸崖,許久不見落下。
颶風總算沒了效力,風罄跌撞著爬到了風塔前頭。此時的風瞳,依舊是冰冷的傾世容顏,只是唇如同被咬破了般,淋漓的鮮紅。
他的髮長長的,直垂到了地上。風塔前的石階本是青白色,在了髮絲的映襯下卻成了雪一般的白。
石階上,那十指血跡清晰可見,風瞳往前走去。
風罄看著地上的血和自己臉頰上淚,心裡默默說著:“風主,你總算進了風塔,為何我的心裡卻沒有半絲的歡喜。”
風塔之內,女風娑婆看著塔底下的人,兩眼眯成一線,等了片刻,果然見了風瞳走了進來。
她已經有十五年沒有再見風瞳了,見了他還是當年的模樣,她止不住地有了些激動。“孩子,我的孩子,你可是來了。”她剛想上前,哪知風瞳往後退了幾步。
十五年不見,兩人之間還真是有些生疏了,風娑婆臉上也是尷尬了幾分。當年自己為了得到無上的風之力,求了神恩,得了這一麟子,只是誰知道,一別卻是多年。
“我今日來並不是和你母子團聚的,我只是問一句,我怎樣才可以脫胎換骨,離了這具不老之身,做個普通人。”風瞳看著眼前的女人,眼裡透著股冰冷。
聽了這話,風娑婆也是一愣,眼前的風瞳雖還是五六歲時的樣子,只是說話之時,卻完全沒了孩童的稚氣。她心底明白了過來,她看著他披散在側的長髮,再見了他磨破的雙膝。
“這樣子不是挺好的麼,孩兒,只要你忍過了冰雪噬心的冷意,守住你的心性,等到孃親習得了呼風喚雪之術,我們風嶺就可以在大陸上揚名。”她風娑婆,這些年閉關苦練,骨肉離散,又怎會不怨,她只求能早日突破,這樣更是可以一償心願。
“爹爹已經在十年前過世了,”風瞳避開了風娑婆伸過來要撫摸自己的手。
風娑婆並無動容,只是眼底反而多了一絲鬆動,“是麼。”
風瞳聽了這句話,更覺得心中生冷,眼前的這女子真的是他的生母,自己的生父在了風嶺腳下,終身不再婚娶,只是為了眼前這個狠心的女人。
他只覺得心中又冷了幾分,她早該知道,風嶺的女子都是狠心之人,自己也只不過是她為了換取法力而留下的一個棄子。
他還是早些說清楚這些事情,“我膩了這具身子了,告訴我脫胎之法。”
聽他再次說明了來意,風娑婆還是有些吃驚。她轉身看著風瞳,正要訓斥,見他和“那人”很是神似的神情,又啞住了聲音,
眼前又憶起了那一夜,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十六歲的那年,她第一次有了機會到了風塔。塔邊的雖然景色慘淡,但俯身看望山下卻是風光獨秀。
尤其是在了山崖邊,風娑婆最喜丟了些石塊進崖底括離河,她每回都喜歡在了哪裡,看著石塊跌入了雲層之中,直到看不見蹤影。
風家的幾個姊都是眼高於頂,三人之中,她無論是容貌還是天資都是最上,所以雖然是到了適婚的年齡,她對了前來的提親的人一個也不放在眼裡。
那陣子,她最喜歡在山頂之上,見了雲高風淡,放眼群山,她也是覺得自己才是世間第一人。
也是那時,她見到了命中註定的那個人。那日她在了山嶺之中,丟下了無數石塊,正是心顫時,身旁突然又丟下了一顆石塊,她回首看去,只見那石塔之下,站著一名白衣男子。
男子眉目如冰刻,眼神也是如凍雪般,白衣黑髮,山崖裡出來的風也驚不起他絲毫的神情波動,只是看著自己,不言不語。
那人的眸子裡有抹化不開的悲傷,身子也是看著飄忽不定,風娑婆被他看得心驚,如同受驚的幼獸般,逃下了山去。
只是那夜,她的夢裡卻全被這人覆蓋了,輾轉之中,白衣男子,冰眸冷眼,卻如同最熱的烙鐵般,將自己的心燙得支離破碎。
她心裡叮囑著,不可隨意再去了那裡,身子卻聽不住自己的使喚,一次次地再到了山頂之上。男子每次都會出現在了那裡,等著自己。
兩人也不答話,只是他看著自己的神情也越來越深沉。而自己,風娑婆心想,自己是愛上他了,只是為何他從來不曾來和自己說上一句話。
等了足足一月,她依舊是每日在了山崖上往山下丟些石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