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張詩書為丁鵬解開了疑慮,他首先看到丁少鋒幾人,原本不怎麼想搭理,但是馬上發現瘦小老頭,急忙過去施禮道:“嚴前輩您怎麼過來了?小子華山派張詩書,年前隨家師譚雲清拜見過前輩。”
這一行人神色沉重,表情帶著一種竭力壓制的悲憤,尤其是這個瘦小老頭,看面相應該平日很和藹,但是此刻愁眉深鎖,目光中透露著憤怒光芒,連帶著對張詩書的行禮,也只是敷衍地擺擺手:“譚賢弟的徒兒是吧,你先退開,老夫有一事要和靈山派好好算算賬!”
那邊丁少鋒已經衝到丁鵬面前,手指著丁鵬怒道:“好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枉我還將你當朋友,你……你喪盡天良,如何能對鳳兒那麼做……”
丁鵬實在莫名其妙,沉聲道:“丁少鏢頭何出此言?我丁鵬做事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說話也同樣喜歡擺開了說,丁鏢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者我靈山派無意中得罪了閣下?請少鏢頭明言!”
當丁少鋒一行出現時,柳豔姑便感覺不妙,但是她還存著一絲僥倖,但這時丁少鋒一句“如何能對鳳兒那麼做”,讓她的心頓時沉入谷底,她直覺藏在山洞中的姬鳳肯定是被發現了。
她心亂如麻,恐懼瞬間抓住了她的心臟,這份恐懼不是因為害怕對方對自己報復,而是擔心姬鳳之事在今日這種情形下暴露,勢必連累到丁鵬和整個靈山派。
柳豔姑牙關緊咬,雙拳緊握,手指死死扣入肉中,她急切地想找出一個辦法,一個圓滿解決的辦法,哪怕是讓對方朝自己開火,讓自己將所有的事情扛下來。
還沒有等到想到辦法,丁少鋒已經發現後面的柳豔姑,他發出一聲怒吼,雙眼睜大,面目扭曲,瘋了一樣向柳豔姑衝去,怒罵道:“你,你這個賤人,終於找到你這個賤人了,你……折磨鳳兒,將她害成那個樣子,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你……”
丁擎雷急忙拉住兒子,厲聲道:“峰兒!冷靜點!有爹爹和嚴前輩為你做主,不要衝動!”
丁鵬將一切看入眼中,瞬間衣裳溼透,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讓他幾乎站立不穩,身形搖晃了兩下,還是倔強地重新站穩。
丁少鋒,柳豔姑,姬鳳,這三個點瞬間連成一線,丁少鋒口中激動的話也讓他醒悟到了一些真相:姬鳳確實失蹤了,但幕後真兇應該是姬鳳或者與她有關。
丁鵬冷冷地看向柳豔姑,帶著黑色面紗的柳豔姑明知道對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還是羞愧地低下頭,丁鵬什麼也沒問,柳豔姑也不答,但是一切已在不言中。
丁少鋒還在那裡怒吼:“賤人柳豔姑!偽君子丁鵬!你們靈山派將鳳兒害成那樣,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要死,我今天非要剷平你們靈山派……”
丁擎雷死死抓著丁少鋒,臉色悲痛,後面的瘦小老頭目中射出悲憤憐惜的神色,伸手輕輕在丁少鋒後頸部拍了一下,丁少鋒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操行之來到瘦小老頭面前,淡淡道:“沒想到嚴師父會來,靈山門派雖小,看來倒不可小瞧。”
瘦小老頭是陝西名拳師嚴北斗,出身長安白鶴門,在江湖素有人望,操行之雖然高傲,也不得不過來打個招呼。
嚴北斗對操行之就要比張詩書客氣得多,勉強笑了笑道:“想不到操少俠也在,老夫愛徒突遭厄運,心傷悲痛,這次從長安趕來寶雞,就是想和靈山派丁掌門好好理論理論。不知操少俠來此有何事?”
嚴北斗急於為徒兒姬鳳討回公道,但操行之尤其是操行之背後代表的勢力也頗讓他忌憚,所以先問清對方的來意,免得待會產生什麼衝突矛盾。
操行之淡然道:“在下等人本是為追蹤魔教妖人而來,不過丁掌門口舌厲害,幾番解釋,在下本準備相信他的說辭。不過嚴師父這麼一來,丁掌門身上的嫌疑恐怕就不好洗清了。”
丁英壽興奮道:“嚴前輩,您是前輩,您先和丁掌門好好理論,在下等人就在旁邊等著。”
王天福同樣猶如打了興奮劑,大聲道:“嚴師父,這個姓丁的非常狡猾,你千萬不要相信他的狡辯,您可以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出來,讓大家來評評理。”
嚴北斗除了對操行之客氣外,其他人的舔噪他根本沒聽進耳中,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前面,面對丁鵬道:“你就是靈山掌門丁鵬?”
“正是在下,見過嚴前輩!”丁鵬聽靈蛇老人談起過嚴北斗,這個老頭成名江湖已經四十多年,乃是陝西江湖碩果僅存的幾個元老。
對方的來頭越大,丁鵬的心越沉重,但是他的性格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