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者沒什麼區別吧。”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那張臉浮在陳安的耳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然笑聲“惡桀惡桀,最終的結果都是毀滅,那兩者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區別是後者很煩人。”
低頭俯視著腳下的妖怪山,山林美麗的夜景在眼中閃過,陳安面無表情“一瞬間就能解決,為什麼我還要浪費那麼多時間?”
“浪費時間?惡桀惡桀,你居然說這是浪費時間?”
浮面猖狂的大笑,然後來到陳安面前代替著彎月遮蔽他的視線。烏黑猙獰的面孔在一瞬間化成無數人的容顏,笑的、哭的、恨的,怨毒的惡意在所有人眼中出現,它們惡毒的道“浪費時間,希望你在最後還能說出這種話吧,惡桀惡桀”
“有沒人說過,你們笑的很難聽。”陳安無視浮面憤怒猙獰的表情,漠然道“不管怎樣,我已經厭煩了這樣無意義的殺戮。不妄殺,不妄惡,盡為善。因為你們的要求我已經違背了這些諾言。或許最後我會因此後悔,但現在我只會記住你們答應我的事。如果這件事終了你們還不從那裡出來,我會乾脆利落的解決你們。”
冰冷無情的寒芒在眼中閃動,陳安毫不掩飾殺氣,咧嘴做了個讓浮面僵在那裡的森冷笑容。
“不妄殺,不妄惡,盡為善。既然這些諾言已經被違背,那麼對我來說毀滅一個人和毀滅世界也沒有一點區別。而且啊,在那三條諾言的後面可還有一條欺我者,盡皆可殺!”
閃電般突然伸手隔空抓住浮面,陳安冷酷的道“驅使我聽從你們毀滅這裡的原因不過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歉意罷了,結果達到,過程我可沒心情聽你們指揮。”
“區區怨恨罷了,就算你們是數萬世界毀滅才凝聚的怨恨,但你們也別忘了當初是誰手下留情,還把你們收攏才沒讓你們徹底死去。”
“就算你們的力量少有人及,就算你們的力量足夠汙染、甚至毀滅普通的世界,但你們給我記住,對我來說,你們不過區區怨恨罷了。”
“連我的力量也沒資格觸碰,膽小如鼠,苟延殘喘的區區怨恨罷了!”
陳安冷酷的說著,而隨著他輕輕握拳,那在半空中狂怒掙扎的浮面頓時不甘的化為煙氣散去。
眺望著月,陳安輕輕自喃“終於,要結束了”
良久之後,一直眺望夜空的陳安突然轉身,看著不遠處從之前來了就一直坐在大石上盯著他發呆的射命丸文說道“喝酒了?”
“哎?哎!沒、沒有啊。”
被陳安的聲音驚醒,射命丸文有些慌亂的搖頭否認。偷偷瞥了陳安兩眼,射命丸文就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小狗般可愛的嗅動兩下鼻子,什麼也沒聞到的她不由小聲嘀咕起來。
“明明好幾天沒喝了啊,怎麼聞到的啊。”
看了射命丸文一會,直到她摸著腦袋,搖著翅膀和自己傻笑之後,陳安才重新轉身背對著她。
“連骨頭裡都是酒味,喝了、很久了嗎?”
“怎麼可能嘛,偶爾,人家只是偶爾喝一些啦。”
也不管陳安其實看不見,射命丸文狡辯的時候還不忘掐著指甲蓋強調。
夜風凜冽的吹來,帶起站在懸崖邊陳安的長髮。衣襬狂舞帶起的聲音中,陳安的話清晰傳進了射命丸文耳中。
“你撒謊的時候,眼珠會轉半個圈。”
射命丸文趕緊用雙手捂住眼睛,指縫分的大大的露出兩隻靈動的眼珠。抬起一隻腳代替手的功能指著陳安,她鼓著臉氣呼呼的大叫“騙人,人家說話的時候你根本沒看人家!”
“不用看,我也知道。”陳安古井無波的道“因為,那是一種感覺。”
“哎哎,什麼嘛,說這種話,人家,人家才不會開心呢。”
說著不開心,射命丸文卻是雙手捧著臉蛋,嘻嘻傻樂起來了。
陳安不語,只是安靜的站在懸崖邊看風景。終於,他開口了。
“最後,有什麼想說的嗎?”
射命丸文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頓時斂起,被悲傷和自責取代。痴痴望著陳安那站在懸崖上彷彿隨時都要乘著夜風而去,遙不可及的身影,她傷感的道“吶,你恨我嗎?”
“恨?曾經的我認為自己沒有恨,但後來卻發現我的確恨過。我恨過一個人,但他不叫蓬萊山輝夜,不叫八意永琳,不叫魔理沙和魅魔,更不叫紅美鈴與射命丸文。”
陳安長長吐息“我所恨過的,那個人的名字叫做陳安吶。”
轉身看著呆楞在那裡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