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壓著膝蓋,紅魔館那一成不變的紅色也不自覺的映入了她的瞳孔,似乎就映出了陳安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或者老死的情景。
這應該高興的吧?是的,這的確是應該高興的吧?
可為什麼她一想到這心裡反而堵堵的,有些難受呢?不是應該高興的跳起來唱著歌,然後跑到人裡去大殺特殺的嗎?
去大殺特殺來完成自己當初的誓言嗎?
去大殺特殺來為無名之丘逝去的生命同胞們報仇嗎?
梅蒂欣恍神間似乎又回憶起了自己曾經的生活,
那也是像曾經的紅魔館一樣,永遠的枯燥,單調,沉默,一成不變,還有紅魔館不曾有的恐懼。
是的,恐懼。
每天小心翼翼的躲在無名之丘的鈴蘭花的花叢中默默的看著天空發呆回憶著過去的一幕幕,然後恐懼著那不知何時會來到的危險。
她怕死,她很怕死,她的一生見證了太多生命的消亡,見證了太多同伴的毀滅。
一想到自己會變成那些埋在無名之丘深深土壤裡的同伴,然後慢慢腐爛時,她都會不寒而慄,有時甚至還會恐懼的失聲痛哭。
因為那種恐懼從來沒有遠離過她,直到遇到了陳安被他帶回紅魔館後。
在這裡她遇到了上海,蓬萊,遇到了愛麗絲,遇到了美鈴,遇到了蕾米,遇到紅魔館的大家是她們讓她從過去的恐懼中慢慢的掙扎出來,雖然時間其實過得不久,但那時的悲哀生活卻好像過了數百年一般,有些記不起來了呢。
說實話,其實梅蒂欣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仇恨人類,還是為了給當初迷茫的自己一個目標,好讓自己在恐懼中堅持下去不崩潰,才發誓要殺光所有人類的。
嘻嘻,不過這不重要。
是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此付出行動了。
而陳安,就是她第一個動手要殺死的人類,如果當初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其他普通的人類,或許她已經變成了曾經夢想的樣子人類的天敵。
變成了夢想中的樣子,在人類屍體堆積成的屍體山中大笑的復仇者。
然後然後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吧?
是的,再也回不了頭,只能在殺戮中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自己有一天也被人類,或者其它妖怪給殺死吧?
她一直不明白陳安當初把她帶回來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她明明說過了一定是要殺死他,她明明是應該防範的敵人,可為什麼陳安卻好像從來沒有當真過呢?
當初剛開始自己充滿殺氣的刺殺,明明好幾次都差點成功讓他和死亡親吻,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和自己計較過,每次都是一笑而過,還替她向其她人解釋。
不僅如此,他還介紹朋友給自己認識,上海,蓬萊,愛麗絲,魔理沙,蕾米,露米婭幫助自己來融入紅魔館,幫助自己走出了一直纏繞在心裡的恐懼。
也正如他當初說的,紅魔館的人都是好人,就是任性的蕾米也是一樣。
慢慢的,慢慢的,她也終於開始融入了紅魔館的生活,習慣了每天和魔理沙蕾米想著辦法去教訓陳安,習慣了每天對陳安毒舌,習慣了每天吃飯時好像打仗一樣的氣氛,習慣了每天晚上睡覺時想著第二天的未來微笑著睡去,習慣了紅魔館的點點滴滴。
而當初的誓言雖然一直掛在嘴邊,卻似乎變淡了,到現在淡的好像看不到了。
但是,就像陳安說的一樣,他會死,是啊,他會死啊可他死了之後,自己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吶?還是回到過去呢?
回到那彷彿永遠看不見盡頭的悲哀中去呢?
想著想著,梅蒂欣突然有些想哭,她揪著陳安頭髮,眼角含淚,聲音也帶著哭腔。
“不許死,在我沒幹掉你之前不許死,明白嗎?”
“啊呀,這可真是讓我為難啊。”
感覺到了梅蒂欣的情緒,陳安聲音輕了下來。
“不過,放心好了,我會努力的,努力的不在被你幹掉之前死掉的。”
愛麗絲看著一臉溫柔的陳安,心裡有些悸動。
。。。
姐妹
和愛麗絲來到庭院,令人忍不住停駐,入迷傾聽的音樂聲就傳進了陳安腦海裡。
是的,是腦海裡,而不是耳裡。
他看見原本空蕩的庭院突然多出了一個臺子,上面此時正有三位少女正在忘情的演奏。
金髮金眼,黑衣、黑裙、紅紐扣,頭頂是一頂尖端帶有紅色月亮裝飾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