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半天,還是不知道做什麼好。
我環顧四周,認為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把被子疊起來。疊好被子,我去洗漱,然後給自己做了一頓飯。飯的內容並不複雜,煮了一袋“康師傅”,沃了四個雞蛋。吃四個雞蛋決非我的本意,況且雞蛋也不便宜,我又沒做月子,無奈家中只剩下一袋泡麵,為了吃飽,我只好如此。吃完飯刷過碗,感覺實在無事可做了,不如接著睡覺,但我已多次勸告自己,過一個健康向上的寒假,總睡覺怎麼可以。
我決定給楊陽打個電話,問問他正在幹什麼。
“喂!”我一聽就是楊陽躺在被窩裡的慵懶聲音。
“你還睡覺呢吧!”
“噢,你呀,這才幾點!”楊陽睡意仍濃。
“再睡就快到明天了!”
“沒事兒,反正明天也得睡,一塊兒都給睡了吧。”楊陽打了個哈欠。
“你除了睡覺不幹別的呀?”我問。
“不幹,有什麼事兒可幹!”
“好吧,你接著睡吧!”
“嗯。”楊陽掛下電話。
我又給齊思新打了電話:“喂,幹什麼呢?”
“剛起,正刷牙呢。”齊思新嘴裡滿是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說著,我隱約感覺一股牙膏味正順著話筒飄過來。
“刷完牙幹什麼?”我問。
“一會兒去人大接佟小婭,她在那裡報了一個託福班,五點鐘下課。”
“哦,那你得刷乾淨點兒,別讓她知道你有口臭的毛病。”
“你丫在這時候打電話來,我能刷乾淨嗎!”
“我就不打擾你了,趕緊刷吧!”我掛下電話。
真沒有想到佟小婭會有如此心計,放假的第一天就去上託福班,而我們卻賴在被窩裡,尤其是楊陽,大有冬眠到底的架勢。
我又給幾個高中同學打了電話,一問才知道,他們也無所事事到和我一樣的程度:有在家裡看電視的,有看漫畫書的,有的在玩電腦遊戲,還有人在我打來電話時正在大便,匆忙之中草草了事,擦了屁股尚未來得及沖水,就提上褲子跑出來接電話,一聽是我便開始嘆氣,顯得特別失望。
我說:“難道你對那泡屎的感情比對我還深嗎,我們三年同窗,已有半年杳無音信,而你和你的屎卻可以天天見面,哪天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一天能見它好幾回呢!”
他急忙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特想你,剛才以為是我女朋友打來的電話。”
“你丫找到女朋友了,哪兒的?”
“大學同學。”
“好看嗎?”我興趣盎然地問道。
“還行,沒韓露好看,對了,你和韓露最近有聯絡嗎?”
“沒有,也不知道她回來沒有。”
“好像是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急忙問道。
“前天我送女朋友回家,在北京站看見一個女生揹著一個大包,特像她。”
“你怎麼沒和他說話?”
“當時我正和女朋友依依惜別,哪兒有工夫和她打招呼呀,而且她身邊還跟著一個老爺們兒,好像是她爸。”
“哦,你女朋友是哪兒的人呀?”我問道。
“東北的。”
“把你累夠嗆吧。”
“別扯淡了,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怎麼可能,這不是你一貫大刀闊斧的風格呀!難道她是殘疾人,沒有手不成?”
“人家外地姑娘純著呢,不像咱北京的,想怎樣就怎樣。”
“好吧,不耽誤你倆打電話了。”
“行,改天聚聚。”
“好,拜拜!”我掛下電話。
牆上的鐘表直指五點整,再過一會兒我的父母就要下班回到家裡,我可以趁這會兒功夫抽根菸再發會兒呆,然後在晚飯後看兩至三個小時的電視劇,最後洗漱上床睡覺。
這就是我寒假第一天的全部生活。
19。又見韓露
幾天後,我百無聊賴地呆在家中。電話突然響起,我拿起話筒,有氣無力地說:“喂。”
“邱飛!”一個女子的聲音。
“誰呀?”我問。
“你沒聽出來嗎?”女子嘻笑著問道。
我已聽出是韓露,但故意說:“沒有,您是哪位?”
電話那邊依然不肯透露自己:“你再聽聽看。”我為韓露的童心未泯感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