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第一排,美其名曰女孩子應該鍛鍊鍛鍊,沒事兒多幫老師擦擦黑板。女友為了肺裡不吸進粉筆末,總是憋紅著臉坐在前排,讓老薑以為她抹了胭脂;同時,我坐在後排飽受看不清黑板之苦,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更有甚者,老薑為了繼續拉大我和女友的距離,險些在高考前夕不顧我對數理化的熱愛,非要把我弄到文科班去背文史地。我跟老薑說我對理科班情有獨鍾,老薑說那你的理科成績為何如此之低,我說熱愛歸熱愛,成績低是另一碼事兒,現在我還有些分數,如果去了文科班,恐怕連這點兒分也要隨著我在理科班的消失而消失,我以後不談戀愛了還不成嗎。老薑見被我看穿他在想什麼,便不再強求,只是說,你好自為之吧。於是我和女友開始在老薑的眼皮底下裝作素不相識,連她因T恤衫沒有遮住牛仔褲而露出內褲的花邊時,我都不敢吭一聲,任班中男生肆無忌憚地將目光盯在女友的後腰上。
這次,老薑在不瞭解事實真相的情況下看過我和女友的志願表後,說:“想不到你們在這種時刻依然志同道合,看來我只有祝你們白頭到老了,但千萬別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高考。”
後來的結果是,我在考場上想到不久的將來就要流落他鄉去學習非人類的語言,也不知道我在衣錦還鄉之時還能否流利地用漢語對女友說:“等了這麼多年,辛苦了,你還好嗎?”想著想著,我的心中便湧起一種叫做悽慘的感情,頃刻間,那些在腦子裡堆積了多年,導致我學習不好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思路豁然開朗起來,奮筆疾書,一下子做出好幾道題,還在作文中寫了幾個漂亮句子,推翻了學習委員對我的妄加評論——腦子裡有屎,不是學習的料。在同一時間的另一考場,女友幻想著我們考入同一所學校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花前月下了,不必再躲躲藏藏,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監考老師趕忙跑過來體貼地問道:“同學,是卷子印錯了嗎?”
女友帶著意猶未盡的笑容說:“沒有。”
監考老師不解地說:“沒印錯就趕緊答題,這可是高考,考完了有的是時間笑。”
高考結果非常出乎我們的意料。女友在知道分數後愁容滿面了一個暑假,而我接到北X大的錄取通知書卻不知是喜是憂。
八月底,女友收拾行李準備去上海的一所專科學校上學,同時,我準備到西單乘坐25路公共汽車去北X大報到。一些想上北X大卻沒有考上的同學刻薄地對我說,那可是大染缸啊!我聽後心頭一沉,心想,這下可完了,“好女不嫁X大男”已成為北京女孩的口頭禪,待我畢業時還會有良家女子嫁給我嗎,我也許要為在北X大讀過幾年書而光棍終身。但當時我還是拍著胸脯頗為自信地說,我要推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定律,做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後來的事實證明,無論北X大的男生如何,但在尋找異性方面還是得心應手,頗為容易的。
2。韓露
女友對高考的結果失望至極,在憤憤不平的同時提出與我分手,我沒有絲毫猶豫就接受了她的要求,因為我們的結合純粹是無理取鬧。
那時我們正上高三,升學的巨大競爭力壓迫得班中每個同學都苟延殘喘,彼此間沒有了團結友愛和相互信任,取而代之的是勾心鬥角和殘酷的明槍暗箭。大家在這種環境下倍感壓抑,於是紛紛尋求自己的紅顏知己。對於擁擠在高考獨木橋上的人來說,異性比同性更容易接觸和溝通。
女友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同我好合的,當時班裡的這種氣氛成就了好幾對情侶。
由此可以看出,我與女友的結合存在明顯的動機不純,我有被利用的嫌疑,好在我並不認為自己吃了多大的虧,所以一拍即合。當天晚上,我們就接了吻,女友把嘴從我的嘴邊移開後,憂心忡忡地說:“我們之間好像還不是很熟。”我一想,的確如此,從高一入學到剛才她說的那句話,我們之間總共說話不超過三十句,我對她更是不瞭解,只知道她叫韓露,是與我同班的女同學。
我對韓露提出的分手要求坦然接受。事後,我象徵性地惆悵了幾天,抽了幾根菸,然後便將一切拋在腦後,找同學去八一湖游泳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因失戀而裝扮的痛苦是完全沒有必要的,誰讓自己當時年紀小呢。
3。2個女生
大學報到的第一天,我帶著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舅舅舅媽的千叮嚀萬囑咐和美好幻想步入北X大校園,並未過多留意校園的建設,而是將更多精力用來觀察像鮮花一樣盛開在校園的女生。當時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