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小說:輕輕的撫摸 作者:童舟

章(2)

“不,不是這樣的。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噢。”過了一會兒。“顧個保姆吧?” “誰肯來呢?什麼樣的保姆能伺候得了他,還不得嚇死?” “你就想一直這樣下去嗎?” “還有別的辦法嗎?”汪景潤猶豫著,到嘴邊兒的話沒說出口。黎雲知道他想說什麼,嘆息一聲,說:“我也想過分手,這個問題不是沒想過,想過很多次。既使分手也不會這個時候,現在分手等於拋棄他,沒人管他……” “也是。” “還有孩子,在他眼裡孩子是全部,我也在考慮,真做出這樣的選擇會不會害了他,把他推上絕路……” “真是個好心人呵。”王景潤趁替她擦眼淚的機會再次把她摟進懷裡,緊緊抱住她。她沒作任何反抗,伏在他肩頭抽泣。山風輕拂過竹簾,透過屏風隱隱傳來《春江花月夜》,周圍靜得能聽見兩個人急促喘息。自從結婚後,黎雲還從不曾揹著段思宏跟別的男人約會,今天她這樣做了,心裡在說:這不能怪我,全是你的錯。她感覺這樣的人類夜間活動雖談不上什麼美好,但比起在家待著還是強,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她已經往家打過電話,但還是不踏實。最後沒等享受完汪景潤其他一系列貴賓式安排,早早回了家。 接下來幾天裡,汪景潤勸她的話就像濃縮的酸梅晶被水沖泡,一直氤氳在腦海,酸甜中還透出一股苦澀。 這天,她提前下班來到市婦女兒童權益保障委員會,她也是從電視裡看到另一宗與她相似的事件受到啟發,想尋找其它出路。接待的人聽說是段思宏的妻子立刻面露難色,認為名人糾紛與一般人有天壤差異。“不是我不願意管,所有的名人官司打到最後都不了了之。” “我不是來打官司的,想問問像我這樣情況該怎麼辦?” “這我可就難說了,剛才我說了,真實情況我也不瞭解。” “我剛才說的都是實情。” “我怎麼信呢?好好的男人偏要做女人,不是天方夜譚嗎?”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了?” “不是不相信,凡名人的事我都怕,沒聽說最近那個全國最有名的女影星抓進去了嗎?開始還說拖欠幾個億,有多少多少房地產什麼的,過幾天放出來照樣上銀幕,你說這裡邊水份有多大?連公檢法都說不準,咱們能亂說嗎,對不對?”見黎雲執意不肯離去,隔壁接待室的人過來。最後得出結論,以往一次次地寬恕丈夫只能起到慫恿效果,她這樣一味忍讓早晚被逼瘋。出路只有一條,趁早離婚。 她走出委員會的大門,心裡綜合著各方面意見拿不定主意。眼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只好打電話給汪景潤,汪景潤又約她上郊區什麼地方,她想想還是拒絕。這樣,她來到母親家。母親聽她說完,斟酌半天,鬆口同意離婚。可事到臨頭她自己又退縮,顧慮段思宏身邊沒人照顧,不願看到櫻桃成了沒有父親的孤兒。母女倆抱成一團哭個不停,一口一個命怎麼這麼苦。 一陣暖似一陣的春風吹化角落裡冰雪,水杉又鑽出灰濛濛的小芽兒,空氣裡湧動過從湖底泛起的腥鮮氣息。黎雲與汪景潤關係時好時壞,這全是因為她情緒所致。汪景潤倒好脾氣,沒有強求她做什麼心裡不願意的事,隔三差五開車接送孩子上下學,買點兒高檔零食。 最近一段時間她經常感到口乾舌燥,四肢乏力,動不動就發火。醫生說這是提前到來的婦女更年期綜合症,開出一大包抑制內分泌的藥。她出了醫院門,一個人逛大街上不願回家,彷彿婚姻是一場夢,自己還是個姑娘,好多美麗的憧憬都沒實現。照照櫥窗玻璃,看見自己還沒生活呢,人已經衰老。 這天,段思宏創口拆線回到家。下電梯時他被門夾了一下。他還不能走快,兩條腿間吊了一個布兜,兜底掏個窟窿,###伸出像一截冬天的蔫耷茄子。 回家不久他就發現還不如在醫院住著,這個家已經沒有他的地位,當然誰也沒有宣佈沒有他地位,但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是個多餘人。母女倆幹什麼事都暗下商量好,結伴出結伴歸,一出電梯說說笑笑,進家門立刻剎住,就像他是一個家庭憲兵。他只有自個兒找樂,滿腔怨恨發洩到電腦上,哪怕最新版高難度遊戲也能輕而易舉地打出滿分。 白天他遵照醫囑下樓散步。這也是他最不情願的,每次都要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戴上墨鏡,拄了柺杖。最難辦就是走出小區這一段,他必須緊倒碎步,走出一站地才敢大搖大擺喘口氣。撿著人稀的地方走,再捎回些吃的。家門口菜場是不敢去了,買得起菜丟不起人。 黎雲有時不忍心看著丈夫消沉,就裝出輕鬆愉快,耍一點兒中學生小伎倆,往他手機上發一條簡訊,卻不留姓名,為的是讓他猜不出更開心。 “今天我又收到幾條,特有意思。”段思宏衝她擠古眼說。 “是嗎,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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