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裡待了這麼久,我頭一次發覺雨後的城市這麼美麗。整天忙忙碌碌的生活,很少留意這種源於自然的美麗,或者說沒有來得及發現它的美麗,我們就已經錯過了,不知不覺地錯過……
在張佐銘處長的辦公室裡,我還是第一次和他面對面地談話,談話內容十分簡單。他說,調你到市局,理由只有一個,這是工作需要。況且你以前兼職做過記者,市裡宣傳口的朋友一定很多,以後市局對外搞宣傳的時候,就看你的了。
“我對你有信心。好好幹!”張處長說完話,很欣賞地拍拍我的肩膀。事實上,我心裡很清楚領導的想法,他是想調了一個年輕人配合專案組的工作,在下面派出所裡,指揮上總有些不太方便。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負您的期望。”我挺起胸膛說。他就等這句話呢,我還是先說了吧。
是誰把我在報社兼職當過記者的事情告訴張處長的?我心裡直犯嘀咕。或許是老趙推薦我時說的吧,前些天,我和他喝酒曾經提起過在報社的那段經歷,沒想到他當作優點和領導彙報了,真拿他沒辦法!
第九章 那些河岸上的花朵
去廣西灕江的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洛兵還沒有來。這把佟劍鋒急的,直跺腳!我繞過火車站前的花壇,四處張望,在人群中始終沒發現那張大美女的臉。終於,佟劍鋒怒了,恨恨地說:出差就是不能帶著女同志,比扛一頭豬擠公共汽車還要麻煩。
他這個比喻挺恰當的,就是有點太過火了。誰沒事兒閒的,扛一頭大肥豬擠公共汽車呢?!
我焦急地看看錶,對他說:“走吧。估計她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你知道她的手機號碼,打一個電話不就行了?”
“她的電話號碼被我記在辦公桌的日曆上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啊。”佟劍鋒像個洩氣的皮球,臉色很不好看。
“你是組長,你決定吧。走還是等,你說吧。”
“還等個屁,先上車再說啦。我們走。”他甩開大步進了入站口。佟劍鋒一生氣,走路比平時快了半拍兒,我都有些跟不上他了。
擠過人潮洶湧的檢票口,我和佟劍鋒穿過地下通道上了火車。還好,離發車還差兩分鐘,當我們拎著行李和食品袋找到鋪位的時候,看到了十分精彩的一幕:洛兵正悠閒地蹺著二郎腿,靠在下鋪的角落裡嗑瓜子呢。
“你們怎麼才來啊?”洛兵問。
“我們倆在門口等你呢,誰知道你先進來了。也不早告訴一聲,讓我們傻等!”佟劍鋒不好意思和洛兵翻臉,笑了笑說。
“十分鐘以前,老爸的車子直接送我進站裡了。以為你們早到了呢,真對不起啦。來,別生氣嘛,吃瓜子。”洛兵看著小佟,反倒樂了。她把自己的紅色雙肩揹包放到行李架上,又開啟一袋瓜子。
“副省長的千金就是不一樣待遇啊,呵呵。”佟劍鋒抓了把瓜子,轉身坐在過道的椅子上。
張佐銘處長在談話時也曾關照過,要我這次一定照顧好洛兵,她的父親在省裡主管政法,以前是省公安廳的一把手。大省長的千金出外勤,在一般人看來,真的很少見。無論對誰而言,幹刑警這個職業是很危險的,更何況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
過了一會兒,佟劍鋒望了望我,又瞅了瞅洛兵,忽然奇怪地笑了。洛兵問他,你笑什麼啊?他故意賣個關子,悠悠地說道:你看看你們的打扮,就好像去新婚旅遊似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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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不說,我還真沒留意到洛兵的裝束。只見洛兵身穿灰白色牛仔褲、紫色短袖襯衣,腳上穿著黑色耐克旅遊鞋,身上還斜挎個帆布小包。她如果跟著旅行團的隊伍走,真像個遊客。我和她穿的差不多,也是牛仔褲旅遊鞋。小佟穿的衣服很有領導的派頭,深藍色西褲白色襯衣,腳蹬一雙黑皮鞋,惟一不太協調的是,他系的領帶花裡胡哨的。
洛兵裝做很不高興的樣子,數落小佟:“你說什麼呢?這玩笑你也能開,不是說好穿便衣去嗎?你還笑話別人呢,看看你的襪子吧。
“我的襪子怎麼了?”佟劍鋒低頭拽起褲腿,他這個動作幅度很大,把我們附近幾個旅客都逗笑了。原來,他出門前太著急,穿錯了襪子,一隻是黑的,另一隻卻是白的。
“不好意思,下火車馬上換,我出門太著急了。”佟劍鋒尷尬地說著話,把褲腳放下,又站起來跺跺腳。瞧他的樣子,還真不好意思了。
說老實話,如果無事可做,乘火車可以說是天底下最無聊的事了。晚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