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跟殷騅坐在馬車中,豐曄騎馬在前帶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一直走的是人跡罕至的小路,路途顛簸,沒多久她就暈車了。
身為屬下,應該是一路要照顧殷騅的,但她先發制人,臉色蠟黃,吐得稀里嘩啦,殷騅端茶送水,將她照料的很好。
到遼梁接壤處,路平了,她這才停止了鬧騰
季晚揭開簾子看向窗外,天已經全黑,再看向殷騅時,他微眯著眼小憩,一路上確實太折騰他了,一陣愧意不自覺伴隨咕咕聲傳了出來。
殷騅睜開眸子,掀開車簾,“豐曄找個地方歇腳。”
“好的,爺。”
馬蹄聲滴答滴答遠去。
“殿下,不好意思,我今天……”季晚撓著頭,人家剛睡著,就把他吵醒。
“不關你的事,路途勞頓,我也乏了。”殷騅扯著唇角,回她一個淺淺的笑容,“在外,莫要在喚我殿下。”
季晚點頭。
很快,馬車停在一個破破爛爛的茅草搭成的客棧前,季晚看著眼前這個不及自家馬槽的草垛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情願。
一旁的豐曄很快察覺到,連忙解釋道:“爺,方圓幾公里就這家還像樣,委屈二位了。”
殷騅擺了擺手,靠近季晚,小聲告訴她:“這裡兩國接壤,土地貧瘠,匪人橫行,豐曄能找到這樣的已經實屬不易。”
“嗯嗯,我覺得挺好的,我在外行軍打仗連草垛子都睡過,這樣的都算很豪華了。”季晚扯了一個謊,身嬌體貴的親王都不嫌棄,她一個武將怎麼能如此嬌氣!
殷騅露出一抹淺笑,率先走進了草垛客棧中。
店面雖是用茅草搭建而成,但裡面卻打理的很乾淨,一看便知道店主人是個心細之人。
店中心擺著幾張木桌,有一桌几個身穿胡服滿臉鬍子的大漢在喝酒吃肉,看到殷騅幾人,不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
豐曄擋在二人前,右手不離腰間刀柄,周圍的一草一木都躲不過他凌厲的目光,衝著店內喊道:“老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