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光是要對付他,就連他的手下,也要一併剷除。
當初創立杜盟之時,薛文就是害怕兩兄弟能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這才刻意謙讓,讓杜玉同當了盟主。可現在看來,他當初真是有些幼稚,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道理他到此時方才徹底領悟。
“文弟,陳慶雖然是你的手下,跟了你很多年,可他今日的所言所行,實在是有失體統,我作為盟主,不能不治他的罪,還請你能夠理解……”
“且慢!陳慶說的沒錯,我們杜盟之中,的確有內奸!”
杜玉同話音剛落,在薛文的身後又有一人站了出來,眉頭緊皺,面色凜然。
“哼哼……陳慶剛才跳出來,沒想到你王青也坐不住了。”彭鐵發出陣陣邪笑,對眼前的局面,並不懊惱,卻還有幾分欣喜。他巴不得薛文的手下全都跳出來,然後來個一勺兒燴!
“王青,你住口退下!”薛文已是自顧不暇,絕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再跳出來白白受死。
“慢著!二爺,說不定王青有關於誰是內奸的證據,你且聽他說完,這畢竟可是關係到您定下的軍令狀能不能生效!”崔盛壓根兒就不給薛文說話的機會,又笑眯眯的看向王青道“王青,如果你知道誰是內奸,就大膽的說出來。說出來,不光你自己能立功,還能救二爺。當然,你必須得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盟主也只能是秉公而辦了!”
此時的崔盛可謂是勝券在握!整個計劃,只有彭鐵,於中,杜玉同他們四人知道。為了剷除薛文一脈,徹底掌控杜盟,進而以杜盟為據點,控制整個古山秘境外圍,他們可謂是處心積慮,策劃周詳,絕沒有漏出哪怕半點兒風聲。對這一點,崔盛自信的很!
“我當然有證據!”崔盛明是顧慮,暗是威脅的話,並沒有讓王青退卻,反倒是讓王青的神情更加堅定。
王青此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讓薛文和陳慶不禁眼睛一亮。
“好!那你說誰是內奸?”彭鐵握緊手中重斧,殺氣騰騰的喝道。
“內奸就是……”王青並沒有急著立即說出,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崔盛,彭鐵,於中三人的身上。
崔盛見狀心中冷笑,他斷然不信,王青會掌握到關於他們是內奸的證據。如果王青只是想要藉機混淆是非,渾水摸魚,那他無疑是打錯了算盤。崔盛自有辦法,將他駁倒,然後親手置他於死地!
“內奸就是我,我就是內奸!”
正當崔盛籌措著言辭,準備狠狠的駁斥王青一番時,不料王青突然大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震驚愕然,就連狡猾若狐的崔盛和杜玉同,也是為之一愣,從容不再!
足足愣了好半晌,崔盛等人方才醒過神兒來,彭鐵更是怒吼著問道“王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面對面色鐵青的彭鐵,王青卻是理也不理。回身看向薛文,一字一頓的喝道“薛文,這輩子殺不了你,下輩子咱們再見!”
王青的話雖然狠丟丟的,好像與薛文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話音落到薛文的耳朵裡,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好像在說“二爺,屬下先走一步了,下輩子我還要再做你的屬下!”
沒有人比薛文更清楚,王青根本不可能是內奸,他將這樣的汙名強行扯到自己的身上,完全是為了救他。為了救他,王青不光將生死置之了度外,更不惜揹負上叛徒內奸的惡名!
薛文的眼睛頓時便溼潤了,此生能有這樣一個兄弟,死而無憾!
薛文沒有做聲,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就是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令王青的眼中爆出了一抹驕陽般的燦爛的笑意。好像是在告訴薛文,只是這樣便已足夠!
這一幕落在萬東的眼中,讓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那幫兄弟,心頭也很是感到幾分震撼。就衝薛文能交下這樣的兄弟,這個人他保定了!
“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是內奸?絕不可能!”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眼看著薛文便要被逼上絕路,卻被王青一句‘我就是內奸’給生生的攪和了,這讓彭鐵如何能夠甘心,整個人好似癲狂了似的連聲厲喝。
崔盛也失去了一開始的從容鎮定,目光噴火瞪向王青,獰聲道“整個杜盟誰人不知,你與二爺是過命的交情,你怎麼可能是內奸,出賣他?”
王青嗤笑一聲,好像看白痴似的看向崔盛,撇嘴道“崔盛,你自詡智謀出眾,怎麼竟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正因為我要置薛文於死地,所以才會處心積慮,與他拉好關係,這樣做無非是蟄伏待機,同時讓他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