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他發的誓怎能當真?薛文這樣說,並不能解決眼下的難題,充其量只能給自己找個臺階兒下。但是話說回來,除了這樣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可行的法子了。
不過薛文從頭到尾,哪怕是面臨這樣窘迫的局面,竟是硬挺著沒有向萬東求助,甚至都沒有向他這裡看上一眼,擺明了是不想連累萬東,萬東還是很感動的。
實際上,萬東也沒有想到太好的法子,或許唯有他親自出手,展雷霆手段,給滔起一個永遠也忘不了的教訓,將恐懼的種子埋進他的心裡,讓他心有顧忌,不敢再對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更不敢向師門告狀。只是這個度實在是難以把控,而且很不保險,更何況這裡這麼多雙眼睛,悠悠眾口難堵啊!
萬東也曾想過自己出手將其除掉,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大不了等靜海宗找自己算賬的時候,自己藉助紫晶離開這裡,回道門去!靜海宗再勢大,想要去道門找他,總要費上一番手腳。只是這樣做同樣有風險,誰知道靜海宗在找不到他的情況下,會不會依然遷怒於薛文他們。雖然只是接觸了幾個宗門弟子,可萬東已然看出,這些名門大宗只怕鮮有講道理的。
“對天發誓?當然可以,我滔起……等等!”一聽說薛文可以饒自己一命,滔起自然是大喜過望,下意思的便要按照薛文說的起誓。可是就在誓言即將出口的一瞬間,那滔起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似的,猛然頓了住。
萬東心中發出了一聲苦笑,薛文終究是心虛,說出來的話明顯不怎麼硬氣,終於還是讓滔起給感覺到了。
薛文雖然努力板著臉,作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但滔起還是看到了他眼睛深處一閃而逝的慌亂。那滔起就好像是滿血復活了似的,立時便‘精神’了起來,指著薛文的鼻子道“你根本就不敢殺我,你不敢!哈哈哈……我竟然差點兒就被你給騙了,你這該死的渾蛋!”
被滔起說破,薛文的面色一陣陣發青,牙齒更是恨的癢癢的。
“你以為你是靜海宗的人,我就不敢殺你?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盡,靜海宗難道還能殺死我兩次嗎?”此時的薛文還真是生了這個心思,要是滔起活下去,只怕唐靜若還要遭受他的羞辱,倒不如根他同歸於盡,至少能保證唐靜若的安寧。他不是一直都覺得虧欠唐靜若的嗎,這倒是一個補償她的絕佳機會。
“跟我同歸於盡?你這賤命一條,倒是想的美!我靜海宗是不能殺死你兩次,但是你身邊的人呢,比如她!”滔起一指唐靜若,面色空前的猙獰“你要讓她也為我陪葬嗎?”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你這畜生!”薛文再一次被滔起抓住了軟肋,急的一雙眼睛都紅了。
滔起越發的篤定,冷笑連連的道“你跟我們靜海宗講道理?恐怕你還沒那個資格!”
“你……你……”薛文還沒有遇到過像滔起這樣無恥又蠻不講理的人,直被他氣的渾身發抖,滿嘴的鋼牙幾乎都要被生生咬碎了。
“你什麼你?你給我跪下!”滔起無視薛文的憤怒,猛然挺直了腰桿,雙手掐腰,直瞪著薛文喝道。那模樣,好像被打敗的人是薛文一般。
“你不是能打的很嗎,你不是要殺我嗎?你剛才那副囂張的樣子,都快要把本座嚇死來知道嗎?你還不趕緊跪下來給本座壓壓驚?”薛文的面色越是發青,身軀越是顫抖,滔起就越是興奮。那種興奮甚至比打敗薛文還更要強烈三分。
對嘛!螻蟻一般卑賤的散修,怎麼敢在他們這些名門大宗弟子的面前囂張?就該像現在這樣,震顫哆嗦!那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一下子全都回來了,讓滔起好不志得意滿!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此時竟有一股子殷紅的血流,從薛文的嘴角兒汩汩流出,任誰都看的出來,此時的薛文只怕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欺人太甚?你他孃的能算是人嗎?”滔起狂笑一聲,突然探手向薛文的面頰摑了過去。
薛文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將滔起的手掌擋了住,那滔起也不懊惱,只是冷笑著問了一句“你難道像要那鬼一樣的女人死嗎?”
“不想!”薛文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那就別擋!”滔起冷哼一聲,被薛文當著巴掌,再次揮起。如此之近的距離,薛文字可輕鬆擋下,可薛文的胳膊,那一刻就像是灌滿了鉛水似的,顯得無比沉重,顫了幾顫之後,終究還是沒能抬起,滔起的手掌緩慢而沉重的越過,直奔向薛文的面頰。
倫婉兒不忍再看,將頭扭到了一旁,唐靜若則忍不住雙手捂面,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