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讓他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尤其是當腦海中浮現出他娘在痛苦中煎熬時的場景,更是讓他的屁股底下,好像著火一般的坐不住。如果不是答應萬東,要繼續潛伏在段延龍的身邊,常溫早就與大皇子翻臉了。
“呵呵……常大人,您是大皇子身前的紅人兒,訊息比咱們靈通,您快說說,大皇子這突然召集朝會,所為何事啊?”
偏偏越是在常溫鬧心的時候,便越是有人不識趣,一個二品大員滿臉堆笑的湊了過來,頭一句話,便讓常溫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不知道!”常溫斜睨了那大臣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那位二品大員被常溫的態度弄的既迷糊又尷尬,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從常溫身旁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幽幽的嗓音“常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何苦擺出這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難不成你是大皇子身邊的紅人,大家就高攀不上你了?”
這分明就是**luo的叫板,常溫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對方是誰。高子夫,一品大臣,與常溫一樣的身份顯赫,靳家在朝堂上的第一代言人。
此人深得靳家家主靳飛白的信任,仰仗著靳家勢力,在朝堂上呼風喚雨,能量極大。過去常溫和他聯手,可說是所向披靡,讓二皇子和三公主接連吃虧,一再受創。可最近卻不知怎麼了,竟將矛頭對準了常溫,屢屢公開與他作對,常溫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高子夫在與他爭大皇子的寵,可是慢慢的,常溫就發現,這其中似乎沒這麼簡單。
“哎呦,高大人,您趕緊替卑職向常大人說幾句好話吧,卑職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常大人。”那二品大員一聽,立即屁顛屁顛的湊了上去,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高子夫輕捻額下長鬚,看了那二品大員一眼,道“我說叢大人,您好歹也是二品大員,地位尊崇,別動不動就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不值當!”
“啊?”高子夫此話一出,那二品大員的冷汗登時便流了下來。
他一開始,還以為高子夫是與常溫玩笑,可是聽這話茬兒,分明不是那麼回事。要是糊里糊塗的成了高子夫和常溫鬥法的炮灰,那他可真是冤枉到姥姥家了。
“就是,高大人說的對極了!有些人吶,一得了勢,便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越給他臉他越不要臉!”
“我看如今這朝堂之上,能入得了常大人法眼的,怕也沒幾個了吧?”
“嘿嘿……人家攀上了大皇子的高枝兒,那當然牛氣嘍!”
就在那位二品大員嚇得心驚膽戰之時,一番議論突然響了起來,而且很快便有氾濫開來的架勢。常溫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從這一聲聲的議論中,分明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而抬眼掃過那些高聲議論的大臣,常溫更是心驚不已。那其中不光有靳,徐,魏,侯四家的人,更還有許多他常府的座上賓,此情此景之下,常溫竟然有一種被孤立了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縱然常溫精於算計,這一切,卻仍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大皇子呢?我要見大皇子!”就在這時,一個粗獷而充滿憤怒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同時一個膀粗腰圓賽張飛的黑麵漢子,一身盔甲戎裝,黑旋風般的衝了進來。
見到此人,常溫的眉毛不禁猛然一挑,急聲喝道“霍通,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大呼小叫?”
那霍通轉頭見到常溫,立即折轉身形,幾步便跨到了他的面前,嗓音彷彿打雷般的吼道“常溫,本將軍問你,我霍通做錯了什麼,大皇子要撤我衛戍大將軍之職?”
“你說什麼?”常溫被霍通問的一愣,完全不知其所云。
霍通臉上的恨意卻是越發的濃郁,厲聲道“我霍通對大皇子,那可是忠心耿耿,盡心盡力!怎麼,大皇子現在得勢了,不需要我了,就要將我一腳踢開?”
“霍通,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大皇子要撤你的職?”常溫一臉莫名其妙的衝霍通吼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我?姓常的,你說,這餿主意是不是你給大皇子出的?”
霍通非但沒有平靜,反倒是將矛頭直接對準了常溫,殺氣騰騰的問道。
常溫眉頭直皺成了一個鐵疙瘩,心中更是充滿了疑惑。他與霍通,一文一武,好比是大皇子的左膀右臂。大皇子對霍通的信任,絲毫也不在他之下,要說大皇子會撤霍通的職,他說什麼也不信。可霍通此時言之鑿鑿,顯然也不是空穴來風。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股空前危險的感覺,頓時攫住了常溫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