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百草裡,他去過一次,望著成百上千座無名的墳頭,他甚至不知那一座才是自己母親徐香玲的。
他恨楊家上上下下,
但,隨著對這位母親的淺淺瞭解,瞭解她是為何而死的時候,楊朔也同樣恨自己,恨自己輕待一位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女子。
虛幻楊一清所言。都是楊朔自己內心所言。
特別是踏上這片故土的剎那。這種自責更加強烈。
我到底追尋什麼而來?我有何面目來到這位女子的故土?
鹿苑和瞎子竭盡全力的幫助我,我又曾經做了什麼?
楊朔很茫然。
除非是聖人。不然,只要是人,誰都有陰暗的一面,誰都有自己畏懼的東西。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正邪。
正者,無非就是光明一面多一些,而,能控制自己陰暗的一面。
楊朔是人,曾經是一個凡人。
他也有過憤怒。也有過畏懼,也有過胡鬧,也有過貪婪和追求。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障,而,聖山冰隘無疑把這種魔障巨大了很
高
“楊天!楊天!”
聽著男子沉重急促的喊聲,感覺著被人使勁搖晃著。年輕男子緩緩抬起頭來,望著身邊臉色焦急的中年男子。
“你幹嘛?馬上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你還給我分神?”身穿藏青色長袍,留著一頭短的方臉豐年男子狠狠敲了敲年輕男子的腦袋。
年輕男子身穿藏青色勁裝,胸前繡著“武當”留著一頭五寸,目如星辰,年紀在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精壯,雙臂的筋肉如鋼筋一般。
年輕男子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四周。
碩大的比武館內。兩旁看臺上數千名觀眾情緒高漲。看臺上懸掛著一幅幅醒目的標語。
《楊天,加油!》
《武當必勝!》
《內家拳法大對決!》
《南拳北腿,天下無雙!》
觀眾的呼喊聲。加油聲一浪高過一浪。
正方形的擂臺上。穿著雪白襯衣,打著黑領結的裁判已經到位。擂臺左邊是八位裁判。都是各門各派的長者們,右邊數十名報社記者不停地閃動著手中的相機,一臺臺攝像機對準了擂臺。
而,館內正前方懸掛著一副巨大的白底紅色橫標,上面寫著《第七屆全國武術總決賽》的字樣。
就在橫標下面。被喚作楊天的年輕男子看見一群身穿青白色勁裝望著自己這邊,中間一人很是熟悉。
我這是怎麼了?楊天看了看四周,只感覺頭昏沉沉的。有些不聽使喚,而,身邊一個個人影晃動著,說著什麼,他卻不知這些人是誰,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彷彿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
“楊天,注意力集中,聽我說。”方臉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楊天的雙手,臉色嚴肅地說道。“對方是五行拳的高手,你特別要注意對方的崩拳”
方臉中年男子後面說什麼,楊天似乎一句都沒有聽見,只感覺眼前的這位近五十歲的男子好熟悉。
“師父。”楊天試著叫了一聲,忽然間,一切都記憶都回來了,觀眾們激昂的吶喊聲也回來了。
我是楊天,武當派俗家弟子,二十三歲,現在正在參加全國武術總決賽,我的對手是精通五行拳的高手禪方,前兩場,我和他各贏一場,現在是總決賽的最後一場。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是我的授業恩師李愛。
自己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上一場被打昏了?
“”楊天搖了搖頭,重重吐了一口濁氣。
“我說的要點都記住沒有?”方臉的中年男子強調。
“記住了!”楊天點點頭。
而,擂臺上的執行裁判已經開始喊道:“現在是第三場決勝局,有請武當派的參賽選手一楊天!和九華派的參賽選手譚方!”
“楊
“諄方。諄有”
觀眾們起身吶喊起來。
楊朔在眾多同門師弟的擁簇下,上了擂臺,對面身穿青白色勁裝的武者也到了臺前。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從臺下縱身躍了上來。
裁判重新講解了一番簡短規條之後,高呼一聲:“比武開始!”
身穿青白色勁裝的男子似乎想給自己的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裁判手臂剛剛揮下,他一個棲身,一拳便朝楊天轟了過來。
楊天身子一轉,腳下游龍滑步,輕鬆避開這一拳,反手一掌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