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少爺,恕我直言,你在楊府的情況,我也略有所聞,既然楊家對你不好…”
說到這裡,陳昌又看了看楊朔的臉色,見楊朔臉色平靜盯著手中的酒袋,才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倒不如出來闖一闖,要想飛黃騰達,參軍是一條捷徑。”
陳昌哪裡知道楊朔這趟出來,壓根就沒再想回去,他只是想旁敲側擊地告訴身邊這位少爺,不要浪費自己手中潛在的籌碼。
楊朔一笑,拿起酒袋又喝了一口,道:“我現在難道不算參軍?”
陳昌神色頓了頓,拿過楊朔手中的酒袋咕嚕咕嚕灌了幾口之後,感嘆著說道:“在嶺西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什麼戰事,最多像現在這樣剿剿山賊之類的,剿山賊能有多大的軍功?最後的功勞都算在幾個將領頭上,但是,蒙熬不同,每逢春秋兩季,草原部落必然會滋擾中州邊境,一仗下來,甚至能連升三級。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認識易家大小姐,不如,想辦法到他父親的手下參軍。”
楊朔道:“聽說草原部落的漢子個個英勇善戰,蒙熬的守軍每年死傷也不少。”
陳昌爽朗一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楊朔笑了笑。陳昌的話,倒和那位童大人的話一模一樣。他現在也明白陳昌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原因了。
不是因為自己是楊家少爺,而是因為自己認識易鈴兒。
其實,一番接觸下來,楊朔對沖天辮的印象完全改觀。幾年的軍營生涯讓昔日的地痞流氓完全變成了一個堂堂正正的漢子。
敢做,敢為,敢說。
想向上爬,沒錯!
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一個好兵。
楊朔道:“參軍打仗,我暫時沒有興趣,不過,如果陳大哥想去的話,我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真的?”陳昌一聽,大喜。
楊朔點點頭,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我只是想想辦法,能不能成,還不好說。”
陳昌大笑道:“哈哈!只要六少爺心中記得此事就行了,來,喝酒。”
這一次,楊朔沒有接陳昌遞過來的酒袋,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略微皺著眉頭,看了看營帳上方的大旗,從山那邊刮來的風,把營帳的大旗吹得獵獵作響。
再看離營帳數十丈遠的和涼山,黑漆漆的一片,就如同兩座黑煞神,一邊一座,虎視眈眈地注視著營地。
不是吧?
楊朔眉頭皺了皺。因為距離太遠,他不敢很確定,但,從山中吹來的風中,的確帶著一絲火藥星子的味道,一般人聞不到。
“陳大哥,你最好把營中的兄弟都叫起來。”
陳昌一臉‘丈二摸不清頭腦’的表情,詫異問道:“為什麼?”
“快去!”
此刻,楊朔不想解釋,只能臉皮一抹,加重語氣喝道。
萬一錯了,這擾亂軍心的罪名,可擔當不不起。
如果只是陳昌的部下,就算錯了,
呵呵!
只當半夜叫他們起來尿尿好了。
“好吧!”陳昌也看了看遠處,看不出有什麼,但,見楊朔突然變臉,而且態度強硬,不似開玩笑,他點點頭,轉身衝入營帳中。
“都起來!”
“誰他媽踢我…啊!把總,你這是幹嘛?”
“天亮了嗎?”
“廢什麼話!都給我起來,穿好衣服,快!”
……
營帳中一陣鬧騰,陳昌把自己旗下的五十個士兵都轟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
“嗖!”“嗖!”“嗖!”
山腳的樹林中突然升起一片火光,一支支火箭伴隨著極的破風聲,朝營地而來。
“這山賊也忒大膽了一點,不但不投降,還敢夜襲軍營,不簡單!不簡單!”楊朔冷笑一聲,吸了一口氣,接著,大喊道:“敵襲~~!”
“啊!”“啊!”“啊!”
旋即,慘叫聲從四處響起,各處營帳同時失火。
“駕!兄弟們,殺~~啊!”
不知從何處衝出一隊騎馬的山賊,足有近百人,個個手中拿著五尺長的馬刀,喊殺著,衝破西面的營地柵欄,和守夜計程車兵們交戰到一起,見人就砍。
利用馬群的優勢,山賊們快朝中營大帳方向衝來。
……
……
千戶張旭在架設營地的時候,把山賊夜襲營地的情況都考慮了進去,他特意把營地設在離山腳六十丈外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