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濟的這句話高順自然不需要理解的太多,他只需要知道知道徐濟要他勝那就夠了,而他也有足夠的信心取勝,儘管這不是他擅長的地形,但是憑藉自己麾下的精銳程度,想要解決這個小小的問題顯然不在話下。但是否真的有那麼簡單?沒人知道。
而徐濟令已下,如今只等典韋探查到這部賊寇的老巢就是兵鋒所指之日。
不論是高順疑惑典韋都不清楚徐濟的謀劃究竟如何,而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曉得徐濟的擔憂和顧慮。不過這對於他們也許反而是一件好事,為將者不當為外物牽累心神,不當為瑣事擾亂心智。而徐濟自然也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高順不需要徐濟鞭策,而典韋更是建功心切。他們都不需要更多的壓力了,徐濟自己自然也是倍感壓力,但他是上位者,這是他必須承擔的責任。
一切都按照徐濟的計劃在進行,但是他卻意外的有著不安的感覺,說不上為什麼,就好像有猛獸在他身後盯著他一般,而這種不詳的預感讓徐濟不由得有些畏首畏尾。只是如今箭在弦上,已經不是能夠讓他有足夠時間去好好考慮的時候了,所謂兵行險招,有些時候不冒險就難以達成自己的目的,儘管冒著自己都不明白的風險,但徐濟仍舊悍然下令了。
隨即典韋再次率人出發,他是先鋒,負責的只是探查,也就是充當斥候,而高順則率部在後,此行徐濟也隨軍一道,雖然高順和典韋都反對他親身冒險,但徐濟卻以主將當身處中軍為由拒絕了,他當然不是想要冒險,而是他必須保證自己在高順遇到戰事不順之時他能夠解決。
典韋看著身邊的夥伴,這些都是他自小結交的好友,如今自己投效了徐濟,他們自然也就隨著他一道為徐濟效力,但是典韋卻仍然心懷歉疚,這些都是血性的江湖漢子,定然是難以承受軍中的限制,但是卻因為自己而投身這其中,這情義典韋自然是明白也銘感於心的,只是他知道這時候可不是他多愁善感的時候,典韋掉頭看向面前的山林,低吼道:“走。”
隨後一行人便無聲的迅速行動起來,這些人都是常年幹這行當的,都是輕捷之士,自然是遠遠吧高順麾下的重甲士卒甩在身後,不過典韋對高順麾下士卒的精銳程度還是頗為驚訝的,若是單對單他自信自己這幫兄弟輕鬆對付,但是若是讓高順麾下計程車卒結成戰陣,哪怕再有十倍如自己這幫兄弟一樣的豪俠和盜賊都絕對不是對手,這也讓典韋認識到官軍和豪俠的區別,單打獨鬥自然是常年遊走在刀刃尖上的豪俠盜賊更為厲害,但是面對面的戰陣衝殺,少了閃轉騰挪的空間,唯有這些真正受過訓練計程車卒更為厲害。
當然此時典韋也只是感慨罷了,他已經發現了情況,前方的林子似乎有被人踐踏的痕跡,這可不是一個人走過能夠形成的痕跡,單從痕跡判斷這是長久來去形成的小徑,雖然有刻意的掩飾,但是典韋卻一眼就看出這些雜草下有一條路徑,這上面沒有植物生長的痕跡,說明常常有人在上面行走。他舉手示意身後的人暫時停止前進,他蹲下身子扒開上面的草叢,赫然是一行不完整的腳印,身邊有人低聲問道:“兄長為何駐足不前?”
典韋露出微笑:“不用走了,順著這條路,自然就能找到我們想要找的人了。”邊上問話的漢子疑惑道:“兄長如何知道的?”
典韋笑著指著地上的痕跡道:“你且看這一行腳印,這可不是一個人一天就能踩得出來的,且看這個,這半隻腳印,如此的痕跡不是正說明此路必定常有人走嗎?”頓了頓典韋又說道:“你何嘗見過獵戶平日裡跑到這種地方來?這麼一來,此處必然有詭異。”而此時徐濟也已經趕來,他看著典韋一眾人停在原地,問道:“何事停滯不前?”
典韋恭敬道:“督郵大人看這邊,賊寇的行藏已然暴露了。”徐濟蹲下身子仔細一看,隨即露出了笑容,他抬頭對典韋說道:“甚好,如此,便先休整一番吧,接下來,怕是有一場大戰了。”
典韋點頭示意明白,隨即又皺眉問道:“子和將軍呢?為何還不見他?”
徐濟露出了苦笑:“子和麾下都是重甲士卒,此處又是山林,他恐怕還有不少時間才能趕來,而且,就算來了也還得等著他麾下計程車卒恢復體力。”典韋聞言也是苦笑,典韋原本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如今一聽徐濟這話立刻就意識到問題所在,高順麾下拉到平原上只怕難逢敵手,只是這山林之間,恐怕難有發揮,而且從他們的行軍速度就能看出高順麾下只怕是難以保持太多的戰鬥力,而想到這一點,典韋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督郵大人,是否……?”
徐濟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