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忙,劉媽媽分不出手,讓她且等著的。
她午後去找劉媽媽的時候,劉媽媽可清閒得很呢,哪裡就忙了?
要不是小姐鉸了鐲子,現在也沒藥吃呢。
這會兒子當著老夫人的面,又是一通說辭,心可真壞!
孟晚陶的處境如何,老夫人不知細節,但大抵還是知道的。
可那又如何,如今這般有房子住,又有得吃穿,在外人面前還落個伯爵府三小姐的尊貴身份,在她看來已經是對孟晚陶天大的恩賜。
還想跟她那些孫兒們一樣享受著府上的尊貴?
做夢!
見老夫人面色並沒什麼變化,顯然根本不在意,劉媽媽心裡可是有底了。
她忙給自己臉上貼金:“莊子上上下下老奴都要操心,三小姐又總這不滿那不適的,老奴分’身乏術,實在是有負老夫人吩咐。”
打小就跟著老夫人的周媽媽見老夫人面色不悅,主動道:“老奴進去瞧瞧,三小姐若能走動,老奴便請三小姐出來。”
說著,她看了劉媽媽一眼,劉媽媽馬上會意,兩人一同朝屋裡走,打定了注意,只要孟晚陶還有一口氣,就是抬也要把她抬出來。
誰料,兩人剛一進屋,就看到孟晚陶正倚著床頭坐在那兒笑吟吟看著她們。
周媽媽登時一怔。
她是老夫人身邊最得臉的,身份尊貴,這十幾年,見孟晚陶的次數屈指可數,上次見她還是三年前,乍一看到這個樣子的孟晚陶,很是愣了一會兒。
都說女大十八變,眼前的女孩雖然氣色不太好,可小小年紀姿色就已顯現,真真是像極了她那個娘。
尤其是笑著的樣子,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她跟在老夫人身邊那麼多年,經歷過當年的風波,鳳瀟便是憑藉著這樣一張臉,迷惑了他們三少爺,還害的三少年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
老夫人當年差點就隨三少爺去了。
三少爺是她看著長大的,感情自然也頗深,如今在看到這張臉,一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原本劉媽媽覺著有老夫人撐腰,又有周媽媽在,定然能殺一殺三小姐的威風,可一對上三小姐這樣的笑,她就不自覺想起被按著腦袋磕的那個頭,膝蓋和額頭還在隱隱發痛,過來時打定了主意要討回場子的劉媽媽,突然就有些怯,她下意識避開了孟晚陶的視線。
見兩人都只盯著她,不說話,也不動,孟晚陶覺得很是新奇,她道:“兩位媽媽既然進來,也不說話,是在等著我給兩位見禮嗎?”
這一句話,就讓兩人臉色都變了。
劉媽媽又怯又吃驚,不給她臉面也就罷了,三小姐竟然連周媽媽的臉面也不給,就是府上大爺二爺,見到周媽媽都要以禮相待的。
周媽媽比劉媽媽想得多。
她雖不怎麼見這位三小姐,卻也時時替老夫人盯著,她的事,總有人定時來彙報。
過去的這些年裡,都是安分守己,哪怕受了什麼委屈,也都因為膽小怕事給忍了,今兒突然這麼硬氣就算了,怎麼還句句帶刺?
底下人自是不敢糊弄她,這樣一個沒前途可言的三小姐,府上也沒人會為了她,來糊弄她。
今日這般言行和態度,顯然與底下人來報不符。
既不是底下人糊弄,那定然是三小姐刻意偽裝的。
幾個思量間,周媽媽就在心裡冷哼了一聲。怪不得老夫人當年不想認她,有些東西果真就是天生的,老夫人的顧慮沒錯,這個三小姐,從裡到外,還真哪哪隨了她那個娘。
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深,會偽裝就罷了,還目無尊長,這要再大些,可不就是另一個禍害?
這麼一想,周媽媽臉更沉了。
她道:“三小姐這麼大了,也該懂些規矩,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
孟晚陶並沒有生氣,反而笑意更濃了些,她若有所思地點頭:“周媽媽說的是,可府上並不曾有人教我規矩,我也實在不知道周媽媽口中的規矩是個什麼樣子。”
周媽媽:“……”
眼見她二人又要藉機數落她,孟晚陶也懶得聽她們那些令人生厭的廢話,直接道:“兩位媽媽也看到了,我確實病著,沒法給老夫人請安,就請你們二人扶老夫人進來吧。”
周媽媽臉色更不好看了。
“自古也沒這樣的道理,”周媽媽道:“三小姐還是請吧。”
說著,她側身,讓了個道,示意孟晚陶出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