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禮。王珏是王覽的哥哥,我久聞大名。今年他二十七八了吧,
可是看上去還很年輕。他和王覽長相併不十分酷似,可不知怎麼,我一見他就知道他是王家的長子。
“我倒不知道哥哥你今天有空來,你不是雲遊雁蕩山去了嗎?”我問。
他笑說:“到了那裡,雁蕩山的雪已經化了,臣一下子意興闌珊。就轉身回來了。”
我心想,這個人怎麼那麼厲害呢?這又不是我去太液池,看風景不對就回東宮。聽王覽說, 他此去走上個把月呢。
他好似看透我的心思:“殿下,
古人說,趁興而去,興盡而歸,不是自得其樂嗎?”我看他的舊布衣,洗得發白。可他的樣子絕對坦然自若。
自從上次他堅決拒絕出任尚書後。父親也不再勉強他。王覽每每提起他大哥的清閒,總是一臉羨慕。無官一身輕,誰不明白?可是人在宮廷,身不由己。
我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說,就示意紫蘭去端果脯來。王珏笑著對紫蘭說:“我只想喝茶。”
今年我們宮內,不再以西湖的龍井為主。大家都一股腦愛上了黃山毛峰。穀雨後的毛峰新茶,不似龍井的綠意盎然,卻是黃山的輕雲化雨。
王珏問我:“喜不喜歡二弟?”
我很自然點點頭,王珏說:“人人都喜歡二弟。可二弟其實挺可憐啊。母親生二弟的時候遭遇難產。二弟一生下來,
母親就有了病。不是身子骨虛弱,而是精神不好。”
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看一眼紫蘭,她的人影早沒了。
王珏臉上沒有了笑容:“二弟沒有說過吧?母親一見到他就哭鬧,
說他是害人精。他那時候多大?到了三歲,他還不說話。人家都以為他是啞巴。可有一天,他對我說:哥,娘怨我嗎?原來他只是以為家人討厭他,
才不開口。娘病的越來越厲害,原來還在有說有笑的繡花。一見了五歲的二弟,就狠下心用針戳他。他也不哭,也不躲。家裡實在沒有辦法,只好送他去寄住在廟堂裡。後來娘腦子清楚一點了,才把王覽接回來。他說:哥,
讓我在杭州出家吧。我怕我回去,娘又犯病。我好說歹說,
才把他帶回家。娘過了個冬天,一病不起。名醫說,只有東海蓬萊的靈芝酒才能救。王覽就日夜不停的趕路,可一到那兒,娘就去了。殿下,
你猜孃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她說,我家阿覽可憐啊。” 保護版權!尊重作者!反對盜版!@ opyright
o 晉江原創網 @
我的心一陣抽痛,比起王覽,母后在世的時候,我是幸福的多了。他的外表下面, 藏著多少痛苦?我淚汪汪的看著王珏:“哥哥你不說,
神慧還不知道呢。”
的
王珏對我親切地笑,熟悉的王家人特有的親切。他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