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祖悲秋化為了天外飛仙。一瞬間,祖悲秋湧起一股想學輕功的渴望。但是這念頭並沒有來得及在他心中存在多久,他的身子已經從上升變成了下落之勢,周圍的火把光芒化為了一條條長長的光蛇,在他的視野中扭曲變幻。
拋起祖悲秋之後,鄭東霆身子也騰空而起,端端正正踏中了迎面刺來的長棍棍梢,整根筆直的長棍被他踩成了弓形。接著他一收力,整個人被長棍高高彈起,倒翻著跟頭來到了陣眼僧人面前。只見他的右腳一揚,腳尖撞在僧人的下巴上,將他高高踢飛,倒翻著跟頭狠狠朝後摔去。鄭東霆和這個僧人的身體在空中畫出兩個整齊的圓圈,同時落在地上。不同之處在於,鄭東霆單膝著地,而這個僧人則沉重地趴倒在地。
鄭東霆膝蓋剛一著地就宛如彈簧一般高高彈起,身子在空中翻了兩個急促的跟頭,左腿一伸,伸得筆直,宛如一條單鞭,對準陣眼僧人的脊背狠狠砸去。這一招“劈掛鞭”若是打實,這僧人的脊柱就要被打斷。
“護陣!”剩下的十七個僧人見到陣眼有難,異口同聲地大喝一聲,十七根長棍在陣眼僧人的頭頂交織成一面嚴密的棍網,正好擋在了鄭東霆的劈掛鞭面前。鄭東霆的身子被高高彈起,遠遠拋了出去,而這十七個僧人手上也一陣痠麻,這雷霆一擊的力度著實驚人。
就在他們以為危機已過的時候,衣襟破風聲突如其來地在他們頭頂響起,遠處鄭東霆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眾少林僧同時抬頭觀看,卻看到祖悲秋圓滾滾的身子狠狠地砸向伏地不起的陣眼僧人。
“護陣!”羅漢堂弟子們再次舉起長棍,但是祖悲秋正是趁著他們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空檔落下來,他的身子本來就重,再加上從高空落下的衝力,乍一落在少林僧人們的棍陣上,只聽得噼裡啪啦一陣爆竹般的響聲,十七根羅漢棍斷成了三十四截,仍然無法阻礙祖悲秋的下落之勢,眼看著他就要砸在陣眼僧人的身上。就在這時,一道灰影一閃而過,將祖悲秋下落的身子一把拎住,卻是鄭東霆及時趕到,救了這少林僧人一命。
眾僧這才長舒一口氣,七手八腳將陣眼僧人扶起身,同時朝鄭東霆深施一禮,洪聲道:“善哉,善哉!”接著展動身形,從民居倏然而逝,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之中。見他們走遠,鄭東霆雙腿一軟,頹然跪倒在地。
關思羽已經指揮著跟隨他南下歙州的關中刑堂百餘名精英布下了天羅地網。浣花劍派等五派首領陪伴他一起站在可以俯瞰的高坡上,觀察白道中人前仆後繼地向孤零零的青石房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雖然民居牆垣斷裂,屋頂成空,幾乎已經無險可守,但是躲在裡面的鄭祖二人卻總有辦法將白道中人的攻勢一一化解:從遠處放暗器,被鄭東霆的白羽箭兇猛壓制,很多武林好手被他射中手肘腳背,疼得哭爹喊娘,在地上滾成一團;輕功好手掩殺到民居近前,卻被莫名其妙地一一點中要穴,被人從民居破損的牆壁中拋了出來。少林的羅漢陣居然破天荒地鎩羽而歸。一來二去之後,沒有人再有膽色衝進房裡自取其辱。
關思羽此刻已經氣得鬚髮俱張,渾身顫抖,他猛地一拍腰間的劍刀,恨恨地說:“當今武林難道真的是人才凋零,出動了這許多人馬居然抓不住兩個見不得人的鼠輩,若是讓那些風媒將此情此景傳揚出去,緝兇盟還有什麼威嚴面子可言?”
他回頭看看身邊站立的眾派高手,厲聲道:“各位英雄,可有人願意前去將鄭、祖二獠拿來見我?”說罷他眼睛霍然掃向被眾人攙扶著的歐陽飛。這位鼎鼎大名的照妖劍客單獨和鄭、祖二人照了個面。居然就被那奇怪的點穴術點得痴痴傻傻,到現在都無法動彈,還在不停地口吐白沫,靠他率領浣花英雄樓十三劍去擒賊是不用想了。再把目光轉向嵩山十傑的首領谷北客,只見他正赤著腳塗著金瘡藥。自己的關中精英劍客們紛紛低下頭去,鄭東霆和祖悲秋一個射箭一個點穴,不知道折損了關中劍派多少好手,現在連施展天網的高手都沒有了,更不要提組織什麼得力的攻勢。他只得將目光投向一直沒有動手的天山泛舟居弟子。其實他的心底有著私心,他希望嵩山、浣花、關中劍派的高手能夠擒賊立功。因為這個緝兇盟是當今武林盟主直接統轄的組織。一直以來,關中劍派當仁不讓,坐穩武林盟主之位,隱然有號令武林的權力。但實際上,少林,天山兩派雖然向來不爭盟主之位,實力上卻凌駕於關中劍派之上。關中劍派指揮群雄之時,對於少林天山弟子加意尊敬,心中還是很有心病的。關思羽在調兵遣將的時候也是儘量讓三派弟子衝在前面,希望早一步抓住鄭祖二人,不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