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在手中,滿是憤恨地看著弓天影:“後會有期。”說罷一拉祖悲秋,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客棧。
“哼!一個屁也不是的江湖鼠輩,好大的臭脾氣。”弓天影望著兩人的背影,鄙夷地說。
月俠連青顏陰謀破裂、負罪潛逃的訊息當夜就已經被風媒傳得滿城風雨。第一個放出訊息來的是一直認為洛家血案 背後有深層訊息的花信子張遊。這條訊息令他頓時成為大唐風媒中的第一明星,也開始了以徐州為中心的歡慶熱潮。
自從連青顏將太行山寨屠滅洛家的假訊息放出來之後,聚集在徐州的緝兇盟盟眾們都知道和太行山的火併迫在眉睫。這些閒散慣了的江湖子弟對於這種事關生死存亡的大戰哪有心理準備,只不過是趕鴨子上架隨風舉旗。如今聽說洛家案子原來是子虛烏有,而關老爺也並非太行山寨所殺,北伐的計劃當然不用再進行,他們又可以呆在關內紙醉金迷逍遙度日,所有人都興高采烈。
最近緝兇盟先是對付中原雙兇,後是對付太行山寨,忙得所有人團團轉。剛開始的時候,多年無大事的江湖中人對此還覺得新鮮刺激,但是經過這許多時日,人人都累得厭煩了,如今案子水落石出,不管誰對誰錯,所有人都可以出去喝喝花酒,睡個好覺,簡直和放大假一樣,怎能不令人興奮。
當鄭東霆和祖悲秋走到徐州街道上,滿街都是喜笑顏開的七大派弟子。他們在花樓酒肆歡呼暢飲,大聲談論著連青顏和洛家的陰謀,談論著糊塗受冤的中原雙兇,談論著將在今年洛陽花會之時舉辦的十二年一度的論劍大會,談論著當今武林哪一個少年英雄可以成為這一屆的論劍公子,再也沒有人去擔心太行山寨,更沒有人理會洛家想要北伐的初衷。
“喂,你們看,那不就是鄭東霆和祖悲秋那兩個倒黴蛋嗎?”路旁的酒肆中突然傳出一群關中、浣花弟子的嘻笑聲。
“來啊,鄭東霆,我們請你喝一杯,抱歉把你押入了殺威堂,差點兒把你亂棍打死,哈哈!”
“祖悲秋,聽說你在殺威堂休了洛秋彤?休得好,洛家真沒有什麼好帶攜,差點兒累死你這個東床快婿!”
“來,中原雙兇,陪我們兄弟喝一杯,告訴我當初連青顏是怎麼把你們救出歙州的。”
“吵死了!”鄭東霆一把抓起身邊用手捂著耳朵的祖悲秋,一個縱身從鬧市中穿越而出,幾十個起落來到了徐州南部的戲馬臺。
戲馬臺的林木中冉冉升起一輪皎潔的明月,徐州城裡驚天動地的喧囂聲此刻彷彿被這一片水銀色的光芒洗去。鄭東霆坐在高聳入雲的樹上,背靠著身後的樹幹,一隻腳蜷在胸前,一隻腳悠閒地掛在樹枝下,入神地看著天邊的月色。在他身邊,祖悲秋緊抱著樹幹,膽戰心驚地看著十幾丈之外的地面。
“師弟,別看下面,越看越慌。看天看月亮,看一會兒你就習慣了。”鄭東霆看也不看身邊的師弟一眼,淡淡地說。
“師……師兄,自從戳破連青顏的陰謀之後,你就變得格外煩躁,為什麼?”祖悲秋抱緊面前的樹幹,顫聲問道。
“師弟,你這一生有沒有崇拜過一個人,希望將來有一天像他一樣?”鄭東霆問道。
“呃,我崇拜家嚴,不過我沒想過將來和他一樣。”祖悲秋道。
“我崇拜顧天涯,我當初想要入江湖就想成為像顧天涯那樣的大俠。在我行走江湖數年之後,我知道了我們大唐有了月俠。他雖然比我年歲小,但是卻已經有了一番那樣了不起的藝業。十五歲領悟劍道,出道八年威震大江南北,獨挑點蒼群賊,月下獨會高昌狼盜,一戰而定天山西路。清影踏月來,霜刃橫江去,人生不平事,自此不復還。霜刃清影弄月劍,神俠自來出天山。他的存在就好像是老天爺給我的安慰一樣。因為他做到了我一直想做但是卻不能做的事。在我心裡,他就彷彿是另一個我。他給了我希望,讓我覺得將來總有一天,總會有一天,我也可以成為像他一樣的俠客。”鄭東霆喃喃地說。
祖悲秋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從沒想過我會和他見面,更沒想到他會和我稱兄道弟。人人都把我當成行屍走肉的江湖鼠輩,只有他把我當成一位平起平坐的朋友。這樣的人……在一夜之間……”鄭東霆說到這裡,眼裡紅光一閃,言語一陣沙啞,接下來的話竟然說不下去。
“師兄,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連大俠雖然承認殺死了關思羽老爺,但是那把九轉回魂刀是從哪裡來的?”祖悲秋茫然問道。
“嗯?”鄭東霆微微一怔,猛然驚道,“對啊,若是連大俠殺死了關老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