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步驟的,扮演的是“貓捉老鼠”中的貓的角色。逮住老鼠先不咬死,而是當皮球玩,玩夠了再吃掉。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阿飄慘死的一幕。大寶、二寶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恐怖的一幕!
那是一個深夜,大寶、二寶喝了很多酒,駕駛著摩托車,沿深南大道一路疾駛。“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他們一路鬼嚎,吼得不著
調。在寂靜空曠的大街上顯得分外刺耳。
當他們駛到皇崗路立交橋底下時,摩托車突然熄火。二人罵罵咧咧下了車,大寶狠狠往車屁股上踢了幾腳。就在這時,他們的目光被什麼
東西吸引住,地上有一張鈔票。推著摩托再往前走,又是一張;再往前走,又一張。
兄弟二人高興壞了,大叫“愣是發了”,將摩托車一丟,貓地上撿鈔票;越撿越多,不知不覺拐到一條巷子裡。
這是一條死巷,陰森森透著戾氣,兄弟二人鑽進去才發現,敢情巷子裡到處都是錢——冥幣。
二人慌忙想退出,卻見巷口被一名女子擋住。
女子指著他們傻笑,“我認得你們。”她說。
兄弟倆人高馬大,卻膽小得要命,篩成一團,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說:“你不認得我?”
二人一起搖頭。
女子好像有點失望,慢慢轉身欲走。
二人鬆了口氣。
突然,那女子猛地轉過身,道:“不認得我幹嘛害我。”
“不認得我幹嘛害我!”“不認得我幹嘛害我!”
她的聲音悽慘,聲嘶力竭。長髮披散,血從額頭往下淌,臉部血肉模糊。
大寶、二寶受了驚嚇,頓時蹬腿昏厥。等他們醒來,卻見巷子裡空無一人,四周全是飄舞的灰燼。口袋裡的鈔票變成白紙片。
一連數日,兄弟二人都活在驚恐中;有時候睡得迷迷糊糊,隱約看到一名女子手拿繩索,一點一點往他們脖子上套。
有時候正在路上開車,耳邊清晰地聽到女人的哭泣聲。
有時候他們正吃飯,吃著吃著從碗底扒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大寶、二寶中邪了。惡鬼纏身。他們的事在同夥中流傳開來。本來幹這一行就心驚肉跳,聞聽此言,頓時炸了鍋。
報應來了。嚇得大夥不敢出門。就是勉強出去,也是將摩托停在路邊,燃香對天磕頭。
這件事被“大喪”得知,他嘴一撇道:“裝神弄鬼。”
他立即招回下屬,當著眾人的面,刀一揮,削掉大寶、二寶的右耳,厲聲道:“誰再傳謠言,殺了他剮了他。”任由大寶、二寶哭爹喊娘
。
“大喪”這個人確實不簡單,順藤摸瓜,不久便發現這件事的端倪。他知道我不會放過大寶、二寶,於是心生一計,以養傷為名,將他們
藏到松園路的一間貨倉,引我現身。
那是一個月夜,我悄悄潛入貨倉,躲在倉頂的結構架上。
偌大的貨倉空蕩蕩的,約有足球場大小,擺放著沙袋、槓鈴等體育器械;用白漆刷的跑道上,堆砌著各種障礙物,以及訓練車手用的助跳
板。儼然國家體育隊的訓練場。
大寶、二寶耳朵上纏著繃帶,正在充當教練,訓練新車手。大寶發動摩托,轟鳴聲中猶如射出的強弩,疾駛而出,在障礙物中來回穿梭,
動作嫻熟自如。
後車座上,二寶時俯時仰,雙手如點水蜻蜓,撿拾散落在障礙物之間的酒瓶蓋。難得他生得膀闊腰圓,手卻靈巧得像繡花姑娘。看來他們
練習車技的日子不短。
有這身手,到雜技團表演多好,何苦做匪類?
正想著,只聽呼嘯一聲,摩托車猶如剽悍的野馬,騰空而起,幾近倉頂的結構架。摩托車後座上,二寶叱地抖出手中的瓶蓋,擊向我的隱
身處。
酒瓶蓋倒是沒有多大力度,撞到結構架上,叮噹落地。關鍵是我的行藏被識破,不得不現身。我的麻煩大了,因為“貓捉老鼠”的遊戲還
沒結束,看來需要另想他法。
我開啟手中的陽傘,飄然從倉頂跳下,叉起胳膊,衝大寶、二寶一樂:“技術滿不錯嘛!”
他二人卻沒絲毫幽默感,鐵青著臉,道:“是你在裝神弄鬼?”
我扮個鬼臉,捏起嗓子,學著那天晚上的模樣,“還我命來……”陰森森地叫。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