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珍品安靜地散發著悠久歷史感的魅力。
最引人矚目的是壁爐上方的一副人物肖像油畫,穿著宮廷禮服的女子,面帶溫和的微笑,安靜優雅地看著秦安和安水。
“是阿姨嗎?”
秦安攬著安水的肩頭,她溫柔地側過頭來,輕輕地點頭。
“她一定會很高興,因為安水姐會很幸福。”秦安聞著她的髮絲香味,看著油畫中的女子楊輕眉。
“母親的名字曾經是楊青梅,青色梅子的青梅。父親屢屢追求母親不得,母親無可奈何地告訴他,兩個人沒有可能。父親笑著說,沒有可能就沒有可能,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君不知,望梅能止渴嗎?”安水的眉目間盈出淡淡的溫馨和甜蜜,微微一笑,“母親就把名字改了。”
秦安啞然失笑,未曾想到安許同和楊輕眉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父親年輕時,和你一般摸樣,一般的無賴。”安水擦了擦有些溼潤的眼角,笑意卻依然還在,秦安的追求和父親年輕時可不是一樣麼?因為父母間並不十分美滿和長久的愛情,安水的心中,對於年齡的差距一直難以逾越,所以儘管他看上去甚至比自己的許多同齡人都要成熟,安水卻費了很大的努力,才讓自己去漠視這份差距,直到現在才真正跨過去,感覺卻有些不一樣了。
她在想,父母的真正不幸在於,他和她真正結合在一起,浪費了太多時間,若是早知道遲早會在一起,母親會不會在父親第一次追求時就答應了他?
這個答案,永遠也沒有辦法從母親嘴裡知道,安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不要浪費秦安的時間,他是如此執著,自己遲早會是他的人,何苦浪費兩個人多年的幸福?
“我要是不無賴,哪裡能像現在這樣攬著安水姐,站在範倫鐵恩古堡看特韋德山谷的風景?”秦安的臉頰磨蹭著她的髮絲,絲絲光滑的感覺讓臉頰上猶如香風撫過,看到楊輕眉的畫像掛在這裡,他當然已經可以確定,這個房間是古堡最好的房間了,因為有安水姐,因為這是安水姐的房間。
“吃著天鵝的,都是癩蛤蟆。”安水言語間有些俏皮的味道,天鵝縱然是一種優雅而美麗的生物,可是這樣的安水,難道連自比天鵝的自信都沒有?揶揄秦安是癩蛤蟆,倒是讓安水感覺有些揶揄人的舒爽。
“還沒吃著呢,還得繼續努力。”秦安握緊拳頭,做了個加油的姿勢,突然把安水橫抱起來,瞅著應該是主臥室的房門衝了過去。
安水柔柔地靠著他,眉眼間湧上一層羞意。
秦安原本只是想和安水玩鬧一陣子,逗得她臉紅心跳,走進房間,腳步卻突然間止住了。
沒有走錯臥室,臥室裡有著一種和安水身上相同的氣息,一進房門,就可以遠遠地眺望整個特韋德山谷的風景。
河谷,山巒,起伏的高大紅杉,鋪天蓋地的各種顏色的鮮花。
古羅馬溫克爾曼式的紗幔垂在窗前飄蕩,隨風搖曳出宮廷式的浪漫風姿,臨窗兩架厚重雕金琺琅搖椅背靠著背放在一起,澳洲高地羊毛地毯舒緩地攤開,覆蓋在灰棕透著淡淡金光的地板上。
臥室的精緻瑰麗無容置疑,一如安水的美麗,然而吸引住秦安的注意力的,卻是那大片大片的花兒。
五顏六色的花,碎碎落落的花瓣,各種各樣的種類,從房門口鋪開,從秦安的腳下延伸開來,地板上,櫃子上,衣架上,地臺上,搖椅上,窗臺上,到處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花,顏色各異的花瓣。
一朵花,沾著露珠,在風中輕輕顫慄著花瓣,細碎的各色花瓣圍繞著花朵兒,一圈圈地繞開,那是最美麗的百合,淡雅純淨。
這樣的情景,往往只應該出現在許多男人精心準備像女人求婚示愛的場合,秦安一眼看去,卻是明白了,原來這種很費勁,並不稀奇,但是對於女人殺傷力十足的場景,給男人的驚喜,感動,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改變。
最漂亮的是那描金銀絲錦被上用純紅色花瓣鋪成的心形,不是玫瑰,一種不知名的小花,有著溼溼潤潤的色澤,透著晶瑩的光,恍如少女的心。
“我怎麼捨得走進去?”站在門口,秦安躊躇間難以邁開步子,小心翼翼地提起腳,又放了下來,生怕破壞了眼前的場景。
對於一些人來說,美麗的事物唯有摧殘才能獲得快感,然而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美麗的事物是需要小心翼翼呵護的,秦安不是那小部分人。
“那你一直在門口抱著親我嗎?”安水臉頰兒上的羞紅,一如那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