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出城,但是,你能照顧翌雪嗎?”慕天弘思索後問。
阿醜便知道他這是想把夏翌雪託付給自己,一個人走,想了想就有了周全之策:“郡主現在雖然可以挪動,但最好不要挪動。之前她偷跑出去,昱王府用她去舅舅那裡探親為藉口,搪塞了過去。如今她在留我這裡,我可以說她病了,需要我醫治。這樣今晚的動靜也能有了藉口。殿下放心走吧。”
慕天弘心知阿醜所言很周全,便也不再英雄氣短,立刻離開阿醜的宅院。
早朝的鐘聲敲響了,可今日皇上罷朝。
群臣議論紛紛,如果是龍體抱恙,太監也會說一句緣由。可是今日,什麼緣由也沒有,而且宣旨的不是皇上身邊的公公,抓著他也一問三不知。
“定然是出了什麼大事!”吏部尚書範其庸神色憂慮。
容清瀾的父親,禮部尚書容孝輝,其實心裡有數,但他還要佯裝完全不知道的模樣:“什麼大事會讓皇上連早朝都不顧,沒有聽說誅邪有什麼新的動靜呀!”
戶部尚書俞賀揚暗暗鄙視了容孝輝一通。兒子俞則軒已經接到要演大戲的訊息,因此他也有所準備。如今的狀況,還是打太極比較好:“我也沒聽說誅邪有什麼動靜,莫非是別的事情?”
此時有人議論起今日還沒天亮,昱王世子就來哭宮的事。
“難道是昱王出了什麼事?”容孝輝繼續裝糊塗。
範其庸一揮手:“昱王出了什麼事,也不是昱王世子來哭宮吧,況且如果這樣,那幾位將軍怎麼也一無所知?”
此時又有太監出來宣旨,皇上請了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到御書房。
眾人紛紛再次揣測起來——與兵部和刑部有關,到底是什麼事呢?
阿醜替夏翌雪換好藥,剛走出房門,田秋妹就來報:“姑娘,俞公子來了。”
停下腳步,阿醜思量片刻才道:“請他到我房間。”此時也避諱不了什麼男女之防,反正她向來不在乎。只有她房間說話才最安全。
俞則軒一身淺灰色錦袍,手中摺扇緊握,走近阿醜房門,就直奔床邊而去:“郡主怎麼樣了?”
阿醜愣了一下,清晰地看見他清秀的雙眸中閃爍的痛惜和關切,微微搖頭:“郡主外傷無大礙,內傷卻不是我力所能及,恐怕還要勞煩世子。”慕天弘雖然說會幫夏翌雪治內傷,可如今人已經走了,她也不可能指望他。
俞則軒探查一遍,心中有數:“這件事,還是要麻煩龍鈺公主,畢竟男女有別。”
阿醜愕然:男女有別?也就是說,這個內傷治起來,可能頗為麻煩,還會涉及名節問題。那慕天弘那句話,言下之意不是自己替夏翌雪醫治,而是叫自己的姐姐替夏翌雪醫治?
罷了罷了,帝王做事向來會前後不著調。
“也好,”阿醜頷首,“那就等郡主外傷再好一點,可以活動了,我去請龍鈺公主來。”
“有勞阿醜姑娘,”俞則軒站起身行禮道謝,又看向床榻上面色如紙的夏翌雪:“如果郡主需要什麼幫助,姑娘儘管來找我。現在翌辰忙著唱大戲,怕是沒那麼多精神。”
阿醜趕忙擺手:“俞公子不必客氣,治病救人本就是阿醜分內之事。至於郡主,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來找公子的。”
俞則軒又看了幾眼雙眸緊閉的夏翌雪,才說起現在的情況和局勢:“皇上召了兵部尚書,衛所的人今日之內就會全部押解到建業,先由刑部審問,然後皇上親審。另外,他們在尋找太子屍首。”
“想個辦法,讓四王爺蠢蠢欲動,最好就煽動那些四王黨,一個勁上書什麼沒有國本,國家不穩。罷了,也用不著煽動四王黨,直接拿我們的人上書也沒問題。要是解釋起來,那就是樹倒猢猻散,太子舊黨不爭著搶著討好四王爺,日後怎麼有活路。”阿醜冷哼一聲。
“好,這事絕對沒問題,”俞則軒恨恨咬牙,“這次定然要讓四王爺栽個大跟頭!”
阿醜補充道:“另外,不是要審問衛所的人嗎?可以嘗試讓衛所的人和四王爺搭上關係。管它真假關係,只要搭上關係就行。也不必是很明確的,能讓四王爺解釋不清楚最好!”
“這個有些難度,我會去試一試。殿下如今在哪裡?”俞則軒問。
阿醜有些疑惑:“殿下沒有聯絡你們嗎?當時他他沒告訴我會去哪裡,但絕不會出城。只是,為什麼不聯絡你們,難道是怕四王爺的人盯著?”
俞則軒點頭:“很有可能是怕四王爺的耳目。不出城就好,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