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中心也逃不過去!”
馬高德聞言停止用力,淚流滿面。馬齊掙脫出來,回頭看見馬高德的戚容,擠出一臉微笑,說道:“大哥,我猜的沒錯,應該是前邊那顆恆星出問題了吧?超新星爆發?天啊!!我們不會這麼好運吧?!大哥,你應該高興啊,多少代人平庸碌碌的死去,就算活足了三百年,又能怎樣?他們要忍受生命最後幾十年的痛苦!
那幾十年裡,他們的思想、藝術品位和主流脫節,只能聚成一個個小圈子互相安慰,活在自己枯燥的回憶裡!他們失去一切的興趣,而且沒有勇氣去追求新的知識和事業!孤寂、無聊!大哥你忘了卡德大叔的生活嗎?每天飄在他的小湖裡,混吃等死。多少年沒有人意外死亡了?大哥,我們可以這麼近的觀賞到宇宙中最壯觀的奇麗景象,而且毫無痛苦的在輝煌中死去,這是幸福!呵呵,大哥,現在我突然想起三千年前那個**,塞斯菲麗,我……我現在真的是充滿期待啊,嘿,我們死亡前回感受到怎樣的新奇快感呢?”
馬高德流淚的臉“噗哧”一笑,罵道:“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別拿我和那**比!呵呵,好吧,我們哪兒也不去了,留在這裡,正面,仔細的,觀賞我們的死亡吧……”
這時候,明黃色熾亮的恆星突然暗了下去,急劇轉變為陰森的醬紫色,觀景臺裡一下子黑下來,只能藉著微弱的光芒看清旁邊兄弟的輪廓。外面的空間再不是以往那種一無所有的空曠,而是幾乎肉眼可見的翻滾湧動著透明的波浪,他們似乎駛進了一片黑暗的大海深處。
馬高德和馬齊都知道,這不是爆發的結束,恰恰相反,這僅僅是爆發的開始。剛才明黃、漆黃的光線和物質過去,代表著恆星外圍的大顆粒層面已經被吹散,而目前醬紫色的射線和恆星表面,則是恆星內部結構失衡的狀態下,放射出的短波長射線,它預示著恆星第一層表面物質即將大規模爆散,那,也就是他們的死期!
馬齊說得太過理想了,實際上,他們只能觀賞到新星爆發中很短、很短的一個小片段。
生死的差距就在這毫釐之間,如果他們有能力撐過這短短的片段,那麼,整個爆發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但是撐不過去,這是一個看似狹窄,其實高聳的門檻,門檻內外,註定他們只是這場奇景短暫的看客。
醬紫色的寂靜持續了不長時間,隨著一次強烈的閃爍,彷彿整個宇宙為之一亮,紫色光球瞬間化作熾白,體積迅速擴大,就好像一張大大的黑色的紙,平放在一堆篝火上,中心被點燃,飛快的擴張。熾白的星體在眨眼的功夫擴大億萬倍,強烈的無法直視的光芒映出了周圍所有天體的輪廓,往常隱沒在黑暗中的巨行星、小行星、衛星在這一瞬間清晰的展現在亮白的背景上,像是一個個暴露在驕陽下脆弱的氣泡。
馬氏兩兄弟已經帶上觀景臺配備的護目鏡,可以遮蔽過亮的強光,並放大遠處的場景,把這一幕幕的輝煌收入眼中。他們受到強輻射後的病變已經開始,面板上,不,身體內外,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地方都鼓出大大小小的水泡,無力感和噁心感**襲來,越來越強烈,兩個人搖搖晃晃,隨時都可能倒下,再也起不來。
飛船內的救生醫療系統第一時間發現受到他們傷害,兩人所立之處已經出現兩張大靠椅,讓兩個人不必站立,舒舒服服的半依在椅子上,觀賞屬於他們自己的獨特死亡。醫療系統為他們注射了抗輻射病變藥物,讓他們不至於在輝煌來臨之前遺憾的閉上眼睛。
巨爆吹起的恆星外層似緩實急的拂過第一顆巨行星,沒有任何阻礙,行星和衛星就像是沒有實體的幻影一樣,被飛漲的熾白光球吞噬、融合,像海潮漫過沙灘上一窪淺淺的水泊。實際上,馬氏兄弟雖然非常專注,但還是錯過了一些肉眼不見的景緻,在光球的外層,還有一層隱隱約約的透明氣球,這層氣球才是恆星外天體的第一殺手,氣球吹過那顆巨行星的時候,渾圓的行星立即被層層剝離,就像一坨沙土被吹散在颶風中。
但馬氏兄弟已經很滿意了,沒有這護目鏡,他們連行星融入光球都看不見,所能看到的只能是無邊無沿的刺目白光。因為巨行星對比光球,就像固態行星上的一粒灰塵。
飛船逃過了第二顆巨行星的軌道,但這沒有意義,對比光球的擴張,飛船的速度就像烏龜爬一樣。第二巨行星距離恆星有十五光日的距離,在三維層面來說,那光球擴散到這裡起碼需要十五天的時間,可是,馬氏兄弟知道,宇宙裡,沒有那麼簡單。
以珀爾人目前的瞭解,每個恆星都是一團高維的複雜存在,他們甚至至今沒能吃透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