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父母看著他們的孩子死去。”
切薩雷憤怒的大喊:“她才不會死!”我的妹妹才不會死呢!
羅德里戈沒有責備兒子,“傻孩子——”他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已經做好再失去一個孩子的準備。
床上的女孩側過臉,吐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
羅德里戈大喜,“露克蕾莎!”
切薩雷站起來,冷靜的喊著:“醫生!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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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克蕾莎沒死,但新的憂愁湧上了羅德里戈的心頭:這孩子好像摔壞了腦子,不但不會說話,就連聽也聽不懂。
她恢復的很緩慢,整整一個月都只能躺在床上,時不時的咳血,全羅馬的醫生都被找了過來,輪流給她看診。她不再愛笑,也不說話,甚至誰跟她說話她好像都沒有什麼反應。
她從馬上摔下來是9月初,到了10月初,天氣轉涼,她可以坐起來了。
醫生對她的語言能力一籌莫展,只能給出最安全的建議:讓她的母親和兄弟們當她是個孩子,說話儘量簡單,從最基礎教起,並暗自祈禱露克蕾莎只不過是不想開口說話,而不是真的摔成了傻子,或是啞巴。
有沒有摔成傻子,露克蕾莎最有發言權。
耳邊是她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眼前是她壓根不認識的人,生活環境又是從未見過的落後時代,她都快要嚇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渾身都疼,胸口尤其疼得厲害,斷了兩根肋骨;時不時咳血,應該是肺出了問題。
那個臉龐圓潤名叫凡娜莎的女人是她的媽媽,幸好,全世界不管什麼語言,爸爸媽媽都差不多。還有她的兄弟們,最小的一個叫戈弗雷,還是個孩子,只有7歲;最大的那個叫切薩雷,13歲;胡安,12歲。
她今年8歲。
她住在羅馬,義大利。
數字很好學,只用幾天時間就全部掌握了。
名字也很好學,先記住父母和自己、兄弟們的名字,先學義大利語,再學西班牙語。
至於姓,兄妹4人居然是兩個姓,切薩雷和胡安姓阿里戈納諾,她和戈弗雷姓克羅齊,而凡娜莎現在的丈夫是個叫卡納萊的男人。
凡娜莎將她照料的很好,即使躺在床上,也叫女僕每天給她擦身,每天換睡衣,每天換被子。飲食儘可能的豐盛,有魚有肉有蛋有雞有水果,可見這個地方物產豐富。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驚訝的是,她的生父姓波吉亞——
波吉亞!
那個被人認為是最初的黑手黨家族的波吉亞!
露克蕾莎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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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房子位於羅馬的鮮花廣場,凡娜莎不是一個單純的情婦,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她名下有至少三個旅舍,再加上樞機主教爸爸給的生活費,凡娜莎是個富有的女人,足矣支援她低調又奢華的生活。
切薩雷和胡安在家裡上課,男孩子們被寄予厚望,要學習貴族和騎士的所有技能與知識,他們學習劍術、騎術、天文地理軍事、音樂繪畫、算術幾何,語言則要熟練掌握拉丁語、義大利語、希臘語、法語,母語是西班牙語。
戈弗雷還小,主要是學習語言,通識教育不多,但也已經開始學習劍術和騎術了。
之前她也是鬧著想要跟兄弟們一樣學習騎術,寵愛女兒的羅德里戈立即給她買了一匹小馬。父親差不多隔一天就來看她,焦慮她的病情,向上帝祈禱他的寶貝女兒能夠早日康復。
到了10月底,露克蕾莎終於開口說話了。
全家興高采烈,高興的程度更甚於數年前羅德里戈升任教皇的副秘書長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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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孩子、一個受寵愛的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要她開口,父母都會盡量滿足她的要求:羅德里戈遷怒那匹膽敢掀翻她的小馬,命令胡安殺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