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的錯。”
沉思齊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了,“唉,我知道你為難,這男人都是一樣的,這是啊,這媳婦才是能跟你走一輩子的,你為了旁人的幾句話就覺得她不好,這才成婚不到兩個月,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我們住得離你們也遠,我父母更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她這身邊就只有你了,你再有二心不向著她,她多可憐?別看晏丫頭髮起脾氣來老虎都敢打,她心裡比誰都乾淨,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劉閔生不說話,他知道沉思齊這是在暗示蓉月的事,可是蓉月從小就伺侯她,不是一般的情份,要他舍,他舍不下。
“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想去吧,你們夫妻恩愛才是好事,若是夫妻不和……你吃的苦,難道再讓你兒子吃一遭?”
沉思齊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劉閔生原來被蓉月挑唆的,覺得沈晏不好,看不起他這個庶子之類的想法,全被沉思齊這一句給點醒了,他真的冷著沈晏,傷著沈晏,難道真要也生個庶長子繼承家業?他們這一支就真的成大笑話了。
“誰成婚都是奔著好好過去的,她……”
“她是個單純的,你不要想她有壞心眼,這人都是人心換人心,你總惦記著旁人,不怕她傷心嗎?”
“我……”
“你是男人,總要有決斷。”
吳怡也勸著沈晏,“你也不用遇事總是明刀明槍的,他身邊除了蓉月難道就沒有旁人了?那姨娘如今你是跟她好不了了,可那姨娘就沒有能讓你制住的事?下僕都是見風使舵的,你是當家奶奶,能給的肯定比那通房多,這威是要示,可這恩也要示,下人也不都是鐵板一塊,讓你多長几只耳朵,放身邊的下人多與劉家的下人結交,你怎麼就不懂呢?”
“我……”沈晏捶了捶枕頭,“這些我都懂,可是一看見他跟蓉月在一塊,我就……”
“就心裡跟有針扎著的似的?”
沈晏點點頭,原本想好的一些事,見到這樣的情形,也就只剩下衝動了。
“你想想咱們家太太是怎麼對姨娘的,你婆婆又是怎麼對姨娘的,照樣學吧。”怎麼樣用理智去面對自己男人的女人,竟然是這些貴族女子嫁人後的第一堂課。
沈晏臉還是揪成一團。
“行了,這蓉月我替你解決,可是這日後難免有芙月,嬌月,嫂子不能幫你一輩子。”吳怡理了理沈晏的頭髮,也是難受的不行。
劉閔生來接沈晏,對外就是說兩人回來作客,沈晏低著頭,見劉閔生處處陪著小心,也就不再鬧了,劉閔生又在席間給沈晏敬了酒,作了輯,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可有些話吳怡得說了。
“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你有寵愛的通房也不稀奇,可這通房若是不安份,挑唆著主子不和,就是亂家的根本,我聽大妹妹說,你有一個蓉月?”
劉閔生不說話了。
“大妹妹說你跟她是從小的情份,不叫我管這事,怕你離了蓉月傷心,可是我說你不是那樣的人,像你這樣的爺們,丫頭們是什麼?無非是怕爺們學壞,安排在身邊消愁解悶的,斷沒有把丫頭放在心上的道理。”
劉閔生能說什麼?他能說我跟蓉月好了多年,在我心裡她很重要嗎?他說不出口,他說出來了,也就成了笑話。
“我知道你捨不得她,這樣吧,你把她送到我這邊吧,我這裡缺一個……”
“二嫂,你不必說了,在家裡時老爺太太已經罵過我了,我……我回去就喊人伢子,把她賣了。”
吳怡得了劉閔生的話也就不吱聲了,這蓉月原來也許只是小事,如今卻已經發展成了惡性腫瘤,只能用手術刀式的手法,快速解決,沒有了她,劉閔生為了能有嫡子,跟沈晏還有機會,若是有她——沈晏不是她的對手,反要受害。
沉思齊心裡想到的卻是綠珠,如果吳怡跟沈晏一樣,一開始就簡單粗爆烏眼雞似的鬥,綠珠——
他一樣保不住,肖氏肯定會直接下手除了綠珠,根本不用等秀菊構陷。
可他跟吳怡——怕是要比劉閔生和沈晏還要關係僵硬吧。
他不是身為庶子先天不足,面上不顯私下裡總有些心虛,他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未經過一絲風雨,胡鬧起來不管不顧,他跟吳怡的緣份怕是要傷盡了,沒準會成怨偶也說不定。
等劉閔生和沈晏走了,沉思齊握著吳怡的手,久久的不願意放開,“日後無論是保全兒還是保成,都不要有通房姨娘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