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整齊,等待著可能的側王妃傳召。
她坐在堂屋從早晨,一直等到下午,夏荷在她的身後扇著扇子,“七姑娘想必是不會召你了。”
“相信我,她會的。”吳怡撫了撫衣袖,吳柔的鬱悶,吳柔的委屈,都是為了等待類似這樣的機會,如今吳柔已經是地位穩固擁有兒子的側王妃,而她是罪臣之妻,此時不召見她,更待何時?
吳怡就這麼等著,一直等到日已西斜,門外果然出現了恂郡王府的人,來的是個婆子,帶著一輛車馬,以及四個宮女打扮的侍女。
“我家側王妃有請五姑娘。”
“妾身如今已經是沈門吳氏,我與側妃雖是姐妹,五姑娘的稱呼還是免了吧。”吳怡不卑不亢地說道。
“既是如此,有請沈二奶奶!”
吳柔本來以為會看見後悔的吳怡,因為邊城生活漸有困頓疲憊之態的吳怡,或者乾脆在這邊城種起田來,為穿越女正一把名的吳怡,卻沒有想到,她看見的吳怡,還是京裡的那個吳家五姑娘,沈家二奶奶——吳怡。
盤得整整齊齊的圓髻,點翠的側鳳釵,點翠的抹額,白底繡滿楓葉紋的收腰窄袖長襖,白色的馬面裙,吳怡此刻更像是出席半正式場合的富家少奶奶,而非犯官之妻,眼角眉梢都透著因為生活舒適而透出來的淡淡的幸福之色,吳怡——吳怡——吳怡!
“我一路上還掂記著五姐好不好,沒想到五姐的氣色還是跟京裡一樣的好。”吳柔收拾了自己的情緒,笑道,此刻的她側妃的品級大妝,像是在參加一場盛宴。
“勞煩側妃惦念了。”
“自從你出了京,我日夜不得安寧,幾次去了太太那裡,一提起你,也只有娘們們抱在一起哭個不停,如今看見你,我也就……”吳柔說著竟真的眼含熱淚起來。
“請側妃一定要保重貴體。”吳怡站起身,躬身施了一禮。
“王爺本不許我跟來,我因為惦念著你跟四姐,一定要來,你我姐妹骨肉分離相隔千里……”
吳怡很想問吳柔要演到什麼時候,卻也只得低著頭跟著她演。
“五姐夫的事,我家王爺跟我說了,說是京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冤的,可是知道又如何,那些讀書人礙於……也只能咬著牙不吭聲,王爺顧著兄弟情義,也只是暗暗的佩服五姐夫,卻也不能伸手幫他一把,如今風聲慢慢過去了,王爺想著這回和談帶著他,讓他多少立些功勞,往京裡報個將功抵罪,讓上上下下都有個臺階下,好歹求個特赦,能離了這苦寒之地。”
“我們夫妻既然已經到了遼東,就沒打算再走,再說此地有四姐和四姐夫照顧,我們夫妻並未受什麼委屈苦痛,不必連累王爺了。”吳柔說得好輕巧啊,如果不是她對吳柔太瞭解,她真的會以為吳柔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們夫妻的,蘆花案的所謂真相,早就被暗地裡傳得神乎其神,這個時候四王爺再把他們夫妻弄回京城,吳沈兩家就要承他一個天大的恩情,兩家身為帝黨為太子盡忠的形象也一朝盡毀,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實在是妙。
“都是自家骨肉,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七妹,在家時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教導,七妹都忘了嗎?”吳怡正色說道。
吳柔聽她這麼一說,戲有點演不下去,不知道吳怡是唱得哪一齣,她看了眼旁邊的宮女,這些人有些是她的心腹,有些不是,無論如何她在這裡的一言一行,都是瞞不過四王爺的,姐妹情深的戲碼,無論如何也得往下接著演,“五姐,您這是說的……”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曾經說過,吳家子弟侍君王以忠,待親朋骨肉以誠,如今我夫君年輕糊塗犯下大罪,我已羞見父母,祖宗,七妹卻偏偏要提起將他輕輕放過,特赦回京的事,豈不是因私情而妄國法?側妃娘娘若再提此事,我夫妻二人也只有羞愧自盡一途了。”吳怡正色說道。
她這話一出口,別說是吳柔,就算是不知道何時偷偷走到屏風後的四王爺,都是一愣,吳柔已經說了有冤,吳怡卻偏偏要將罪名一扛到底,沈吳兩家,真的對洪宣帝,對太子,忠誠至此?就連千里流放的沉思齊夫妻一樣無怨無尤?
正在此時,門外一聲通稟打破了沉默,“驃騎大將軍夫人,鐵門吳氏求見!”
吳柔略一抬頭,來的果然是吳雅,吳雅也是一身的品級大妝,端莊肅穆至極,看見至親的妹妹吳柔,表情仍無一絲裂縫,“鐵門吳氏拜見側王妃。”
“姐姐快快請起。”吳柔示意宮女扶起吳雅,她與吳雅分離的時間更長,吳雅早已經從嫁人時青澀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