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韜聽此言也倒是不再責怪羅敷,只問道:“敷兒是怎麼想到舍金銀食物而保性命的?”
羅敷道:“父親看來人個個衣衫襤褸,一定就是附近的刁民,而不是什麼成氣候的匪徒。這樣的人多是窮苦出身,吃不飽穿不暖的,某種程度上講,他們也是可憐人。剛才與小廝下去買馬,我發現這鎮子上乞丐極多,看來是發生了饑荒。我想他們打劫也只是為了溫飽,這種人如果給他們金銀食物,他們是絕走不動路的。”
秦韜笑曰:“好!我以前只道你溫婉純良,沒想到我敷兒倒是有些小聰明。為父以前倒是看低你了。”
羅敷心想哪裡是爹爹看錯她了,分明是自己是另一個人。想到這裡心裡竟有幾分愧疚,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代真正的羅敷好好孝敬她的父母。
“前面有個茶寮,我看此處僻靜,鄉風淳樸,我們下來歇歇吧,也補充些食物。”又走了大半日,羅敷說道。
秦韜道:“就依敷兒。”
這茶寮裡本也沒什麼人,羅敷和小廝、車伕三人下來,只把伯姬留在車裡。揀了兩張桌子坐下,小廝與馬伕一起,羅敷和父親一起。向老闆要了茶和食物,又拿給了車裡的伯姬。
正說笑間,一陌生人不請自來坐在了羅敷他們的桌子上,向羅敷說:“小哥剛才好生聰明,在下佩服。不知可否做個朋友?”
羅敷看來人不到四十歲,身穿一套利落的灰色無緣直身,一看就是電視上行走江湖的俠士打扮。長相也有幾分體面,但怎麼看都是不好惹的,單就他那鬍子都夠有氣勢,說白了就倆字:武夫。
羅敷道:“這位大俠說笑了,我們沒做什麼事,也經不起大俠的稱讚。”
那人一陣仰天長笑,嚇得瘦弱的伯姬一個哆嗦。那人道:“你就怎知我是大俠?小哥好眼力啊!王鳳佩服。”
羅敷一看人家把家門都報了,再不說話就顯得做作了:“在下秦羅敷,既然與大哥有緣,希望以後山高水遠還有與大哥相見的時候。”
王鳳道:“好!賢弟後會有期!”說完馭馬而去。
好一個怪人!秦韜曰:“與這樣的人還是少來往為妙。”羅敷稱喏。
又行了幾十裡,只見前面七八個人團團把一騎圍住,這不是又遇到匪徒了吧?怎麼今天就跟這些人結下了不解之緣呢?羅敷讓車伕把馬車先立在一邊,且看前面情形如何再做計策也不遲。哎,那被圍之人怎麼好像哪裡見過?不是剛才過來搭訕的王鳳又是何人呢?羅敷想要不要過去幫忙呢?畢竟有一面之緣啊。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自己車上除了女子和老人就是一個小廝一個車伕,都是頂不上用的,過去了只是白白送死。眼下情形還是逃命要緊。
誰知剛要命車伕掉頭,前面的情形已經發生了變化,也許那王鳳不一定輸。只見不一會功夫,王鳳劍未出鞘,那七八個人竟都躺在地上呼爹喊娘啦。羅敷讓車伕趕車,待走近了,本想跟那王鳳打個招呼,只聽到他對那幫匪徒說道:“知道我是誰你們就敢劫,我是綠林軍大將軍王鳳,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羅敷一聽就傻了,這綠林軍是啥啊?是南方一帶的農民起義軍,後世流傳的“綠林好漢”不就是來在這嗎?自己怎麼招惹了這個人物?得,這招呼也甭打了,趕快走吧,這位也不是什麼能惹的主。
倒是王鳳看見羅敷坐在車廂的門口,出來也不是進去也不是的,著實可笑。便衝她一抱拳,一笑,便馭馬揚塵而去了。
這樣的人物也奔長安的方向而去,他去做什麼?殺皇帝嗎?這要是讓王莽的人逮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剛才看他在那樣的情形下也敢表明身份,不得不說是個光明磊落和有膽魄的人,羅敷對他倒開始有了幾分好感。
十三、神醫
經過幾日長途奔波終於到達了長安,羅敷安排伯姬在爹爹的大司徒府住下。說是大司徒府,其實也就是一個小院落,三兩個傭人。秦韜邯鄲的府邸與他大司徒的身份已經很不相稱了,沒想到這京城的住處連那邯鄲的三分之一也抵不了。他這個父親也真是當得起這“廉潔”二字。
安排好伯姬,羅敷一刻也不敢耽擱,徑直讓小廝帶著去了大司空府。
“這是我家秦羅敷秦公子,求見夜大人。”小廝向開門的人說。
開門之人道:“秦公子請進,我家公子恭候多時了。”
羅敷隨開門之人進去,小廝卻被擋在門外:“對不起,我們公子只請了秦公子一人。”
羅敷對小廝道:“你在門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