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亂走動的……沒想到十娘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自己也是待嫁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其中的規矩?
氣得二太太臉色鐵青,當即就站了起來:“七娘還讓我給十一娘帶了封信。”然後去了十一娘處。
十一娘穿了件湖色的素面褙子,正坐在臨窗的炕上做針線,看見兩位嬸嬸來了,上前迎到炕上坐下,讓琥珀沏了上好的龍井。
“七姐怎麼沒有跟著您一塊來?”
二太太就把七娘沒來的理由又說了一遍。
十一娘笑道:“……到時候去看七姐。”
二太太這才心裡舒服了些。
三人寒暄了片刻,二太太把信交給了十一娘,和三太太回了正院。
十一娘開啟信一看,竟然是七娘要她幫著做兩套男式的直裰。還說,山東針線班子上的人十分蠢笨,做了好幾套她都不滿意。想來想去,只有求十一娘了。
十一娘不由失笑。
七娘是想讓她幫著給那個朱安平做回禮用的衣裳吧?
望著七娘字裡行間透著的喜悅,她心情好了很多。
五娘出嫁的時候,家裡熱熱鬧鬧不說,五娘常會患得患失地流露出一份嬌羞,那種待嫁的喜悅讓人看了就會心一笑。論到十娘,不僅沒有新嫁娘的喜悅,甚至表現出一副萬事與她無關的架勢。
買了丫鬟給她過目,她看也不看一眼;請人來給她做衣裳,她理也不理,依舊躺著看書。請人來打首飾,她一句“隨便”就把老吉祥的人關在了門外。
大太太正為請客筵席的事忙著,總不能事事都讓大太太來處置吧?
許媽媽沒有辦法,幫著她挑丫鬟,拿了舊衣裳出來量尺寸,做主給她打了首飾……
東西送到她面前,她只說了一句“真是醜死了”,把一向面帶笑容的許媽媽氣得青筋直暴,讓幫她籌備婚事的人都洩了氣。
到了出嫁的那天,她睡到日上三篙不起。許媽媽顧不得那麼多了,把十娘強拉了起來。
十娘無所謂的讓人給她梳了頭,穿了嫁衣,又倚到了迎枕上看書。
許媽媽勸她:“等會再看。”
她抬眼冷冷地看了許媽媽一眼:“花轎不是還沒有來嗎?你急什麼急?”
許媽媽語塞。
來陪十孃的五娘不由拉了十一孃的手:“她要做孤家寡人,看樣子我們不成全她是不行了!”
昨天晚上,五娘特意去給十娘恭賀,十娘關著門,任五娘怎麼說也不開。
心裡還惦記著昨天晚上的事吧!
十一娘笑著帶五娘去了自己屋裡:“我們姊妹一場,她是怎樣的性子,五姐還不知道?”
五娘有了臺階下,這才消了些氣。
兩人正說著,王家接親的轎子來了。
十一娘見五娘滿臉的好奇,笑道:“五姐去看看吧!回來說給我聽聽。”
她現在是成了親的婦人,相比十一娘要自由很多。
她猶豫了一會,道:“那你一個人在這裡要不要緊?”
“有什麼要緊的!”十一娘笑道,“這滿屋的丫鬟,你還怕我渴著餓著了!”
五娘聽著笑起來,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去了正院。
新郎官剛拍開了羅家的大門,羅振興、羅振達等人都退到了垂花門,準備給新女婿下馬威。
錢明看見五娘,就笑著迎了過來。
“你不用陪著十妹嗎?”
聽見丈夫關切的語氣,五娘眉眼全是笑:“她由全富夫人、喜婆陪著……我來看看熱鬧。”
錢明就囑咐她:“你站到正屋的臺階上去,免得等會接親的人一擁而入,把你給擠著了。”
“嗯!”五娘應著,臉都紅了。
餘怡清就促狹地喊錢明:“你站在婦人堆裡做什麼呢?快來幫著扶梯子!”
滿院子的人都望了過來。
五孃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錢明雖然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快就恢復了灑脫:“今天是新女婿來,四姐夫為什麼總要抓著我不放啊!”
眾人聽了一陣大笑。
有人甚至道:“王公子是新女婿,您也是新女婿。”
又惹來一陣笑。
外面的人就把門拍得直敲:“快開門,快開門,別誤了吉時。”
羅振興正要開口,羅振開突然從他身後蹦了出來,“唰”地從衣袖裡拿出一張紙,扯著嗓子隔著門喊道:“要進門可以,小爺這裡有十道謎